“她是我一次出遊時遇到的,本來已經許上三生這約,不想後來生意外而失蹤了。”沒辦法,宋君鴻只好含糊其詞的解釋,看到丁蓉眼中並不置信的神色,於是堅毅的說:“宋君鴻剛才已經在佛前許願,願此生窮盡一生心力也要找到她。”
“君鴻莫不是睢不起蓉兒,所以故意拿假話來搪塞我吧?”丁蓉在這潞縣女子之中向來自負才藝無雙,姿容秀麗。就是在州府之內也是人人豔羨的,不想卻輸於別的女子,而更可笑的是自己甚至一直不曾知道。心下一時千重傷感,更有萬般不甘。
“君鴻早上心上人之事確是千真萬確。”宋君鴻直視著丁蓉的眼睛,說到此處,他離坐一個長揖到地:“君鴻很感謝丁蓉姑娘的青睞,但此心已有所屬,實不敢負情背盟,還請姑娘惠心體諒。青春易逝,君鴻再次懇請姑娘早覓良緣!”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想不到我連一個已經失蹤的人兒都比不上。”丁蓉自嘲的語氣中透出一股悽傷失望。
“蓉兒並不著急成親。”片刻,丁蓉又神氣堅毅的說。
宋君鴻知道丁蓉與自己同齡,其實以她的年紀在古代已經到了可以出嫁的時侯了。以鄭知芳的財勢和她的豔名,四方前來求親的人已經來了不下十幾撥,但丁蓉就是鐵了心不嫁,尋死覓活的,鄭知芳也拿她沒辦法。
鄭知芳都沒辦法,宋君鴻當然更沒辦法。
他鬱結的坐回椅子上。
丁蓉回身從隨身帶來的包袱中取出一個錦布的小包裹,交到宋君鴻手裡。“君鴻兩日後離家,我就不去送了。僅以此物權作壯行吧,還請萬勿見棄推辭!”
宋君鴻開啟錦布,只見一支約有八寸長的狼毫筆橫臥其中。他跟鄭知慶學過相筆之法,放眼打量下只見黑漆筆管上又用淡隱金線描繪著一副簡畫,遠看隱隱約約,近看卻是大海波濤洶湧,山石聳立。其間,浪擊山石,驚濤四起,寥寥數筆,便勾畫出一派海闊天高的意境,氣勢極為磅礴。宋君鴻伸手拔開筆管,現筆頭更是毛色純潤,足稱得上是尖、齊、圓、健四德完備,渾圓壯實挺拔,顯是精工巧制之物。筆管上油漆雖然古舊在視窗餘暈之下但仍然顯出一層油劃光亮,顯是有人經常撫摸擦試之故。不由得猶豫道:“這?”
“這是我亡父進京趕考時所用之筆,名喚‘滄浪’。於會試殿試時所用無不是它,當年成就無數錦繡文章。蓉兒年幼時嘗見亡父在書房中運筆寫文時的背影,其偉岸身姿至今於腦海中依稀可辨。”
“既是令嚴遺物,君鴻就更不敢領受了。”宋君鴻把筆重新仔細包裹了起來,遞還給丁蓉。哪知丁蓉搖了搖頭,卻又一次把筆推到宋君鴻面前。“斯人已去,留在我這閨閣女流之輩手中只能寄個哀思,白白蒙塵。如今不如贈於君鴻,盼君鴻重續先父遺志,用它寫出更多的佳句雄文,不負此筆。”丁蓉俯身緩緩行了個禮:“小女預祝君鴻學有所有、早日還鄉,勿忘家鄉還有親友在等你衣錦歸來。”
言罷,起身開啟屋門,自行去了。
宋君鴻坐在屋中靜靜的呆,鄭杏兒走進屋來,問道:“丁蓉怎麼哭了?”
“她哭了?”宋君鴻一愣,她在屋中時還是儀態端莊、侃侃而談的。
“嗯,她出門時我跟她打了個招呼,她卻只是匆忙點了下頭,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走前,我看到她眼角有淚光閃動。”說到這裡,鄭杏兒似乎仍為剛才在外面遇到丁蓉時的情景感到不忿,捶了一下宋君鴻,好奇的追問著:“剛才你們倆在屋裡倒底都說了些什麼?”
“唉——”宋君鴻苦笑著搖了搖頭,緩緩把剛才屋中所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又跟表姐轉述了一遍。
聞聽得事由後鄭杏兒也是一楞,“原來表弟早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