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旁的不說,只瞧您衝著您小孫子夫妻倆連哭帶鬧,我就知道,您老這身子骨,將養的再好不過,至少——要比我那不爭氣的閨女兒好太多了去。”
方老太太笑眯眯的,微微顫顫的坐著,遂覺得於家這位長得很是不像太太的太太說的話真怪,也聽得明白,是誇她長壽呢,心裡美滋滋的,還頻頻點頭,隨即又忍住,頗為矜持的想著,兒子人參燕窩的給她補著,兩個孫兒時不時孝敬些個好東西,她這麼精細的養著,再不長壽,簡直沒天理了,都對不住吃到肚裡那些數不清的好玩意兒不是!
可聽到最後,方老太太再是笑不出來了,合上嘴琢磨了會兒,哎喲,於太太這是臊她呢,是吧!
是替小孫媳婦兒出氣來的,是吧!
想通了,臉色一下子耷拉下來,方老太太活到這個份上,家裡再無人敢忤逆的,冷不丁來人,給了個沒臉,方老太太面上很是過不去,因此陰著嗓音,不悅道:“於太太說的是,於氏身子骨實在是忒軟了些,連我這一腳埋進地裡的老婆子都不如,於太太既帶了她回去,合該好生補一補身子才是。”
沈蘇梅臉色一冷,瞧著方老太太一張老臉,八字眉稀疏,顴骨凸出,暗道一聲晦氣,卻是不假辭色道:“老太太放心,我家湘兒那是我於家的骨血,再不能更精心的。老太太也安心,湘兒一時半會兒的且不會回來,我家閨女兒叫老太太害的險些把命搭進去,若是老太太不給我個交代,就別怪於家揭了方家的臉皮。”
狠話誰不會說,你才算了個什麼!
方老太太皺著眉頭,身子不停發抖,氣的,
“這是找茬兒來的,你是哪家的潑婦,只管憋你窩裡厲害去,我方家由不得你作踐。”
簡直義正言辭。
沈蘇梅簡潔明快的回道:“——呸!”
方老太太一個仰倒,可惜身子骨實在太好,補得太壯,想暈都暈不了,只得捂著胸口直喘氣兒,“哎喲喲,哎喲喲,我快活不成了,活不成了。”
沈蘇梅冷笑道:
“方老太太省省力氣吧,當誰都是你方家的孝子賢孫,憑你一句話,都能送了出去陪人睡】覺的,實話跟你說,今兒但凡我等站在方家地界兒上,您指定是死不成的,至於我們走了之後,您是死是活,且遂您心意。只是這會兒,你且消停吧,咱先說說您挺大方的賣了親孫子,替外孫子陪人睡覺,給人生孩子的事兒吧!”
方太太嘴唇都要出血來了,一句一個睡】覺,一口一個賣孫子,想起這對無恥的母女,方太太恨不得抓花姑奶奶的一張醜臉,她兒子叫人糟踐的,她殺人的心都有了。
方老爺臉色已經不能看了,臉上叫人抽的啪啪作響,眼睛垂著,死死盯著地面,若是此刻地上裂出條縫來,他恨不得鑽進去。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方家幾代的家聲啊,毀了……
默默嘆了口氣,方老爺脊背頹廢的彎了下去,再直不起來。
方老太太傻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猛地吸口氣,眼睛一下睜得老大,眼底閃過驚詫恐懼,“你,你胡說八道,瘋子——”
沈蘇梅收回視線,面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不屑的道:“老太太別逞強了,我既說了,便能拿出證據來,紅口白牙的,再不能汙衊了您……還是老太太想著,叫你寶貝閨女帶著您的心肝兒外孫,連帶著那位您推了孫子去睡一睡的姑娘,都見一見?”
方老太太侷促的看了兒子一眼,無奈方老爺實在不能同老孃心有靈犀,正羞的抬不起頭呢,眼瞅著指望不上,只得撇過腦袋,咬著牙道:“你想做怎樣?”
沈蘇梅道:“我倒是對一點感興趣……聽說您想叫您小孫子去睡一睡女人,好抵了外孫子欠下的債。不過聽說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