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撥,畫兒隨心展開。
“三尺全身畫像!”
“嗯?”
“這幅畫的背後景色……好像是鍾哥兒的府邸吧?那個賞春閣?”
“那裡有一處碧波水韻之地,還有白玉欄杆、蒼翠松柏,還有奇石峻山!”
“三妹妹那一次衣著所穿……好像就是這般。”
“紅色的吉祥木棉飛花羅素裙,搭著水粉的刻絲紅狐披風,就是這件……!”
“鍾哥兒畫的真好,三妹妹你面上的笑容畫的更好,畫上的你正看向一處……,看誰?”
“鍾哥兒好歹多畫幾個人。”
全身人物畫像,多三尺之長,半尺有餘之寬,列於桌案上,剛剛好!
俄而,便是一幅美人依欄賞景圖,就是美人的年紀不大,筆鋒之下,雖有一二鮮豔的風情,更有絲絲天真爛漫之意。
林伶俐觀之,不住讚歎。
看自己的畫,和看別人的畫,感觸是不一樣的。
自己的那幅畫……取景來至於去歲臘月的一件事,寶姐姐的取景也是臘月。
“畫上沒有別人,想來我那個時候在看林姐姐你們。”
探春更為不盡歡喜,本為靈動明眸,此刻更加的璀璨生光,素手伸出,撫著畫上的痕跡。
畫上只有自己。
背景是在鍾哥兒的府邸中,是那處賞春閣!
自己當時的模樣是畫上的形容嗎?鍾哥兒眼中的自己是這樣嗎?感此……一絲秀容隱隱。
更多別樣欣怡。
畫上的自己比起去歲夏日的畫兒,更多了一些成長。
自己都可以看得出來。
如雲妹妹所言,再有數年、十年之後,不知道是一番什麼模樣,令人嚮往。
“畫的真好!”
“三妹妹,還有一件禮物呢。”
寶釵也是不住頷首,畫上的三妹妹令人見之忘俗,令人觀之留心,令人難忘。
其真人……亦是這般。
“嘻嘻。”
“林姐姐,這幅畫有暇再看,有暇再看。”
探春將桌案上的那幅畫卷起來,再次用那條紅色絲帶束之,小心翼翼的落在盒子裡。
反正大家都看過了。
還有一個東西?
也是期待。
正月裡,寶姐姐的生日,鍾哥兒送的禮物,除了一幅畫外,還有一支垂珠朝陽金鳳步搖。
二月裡,林姐姐的生日,除了那幅畫外,則是一塊文房把玩的溫玉。
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小木盒裡是什麼。
將小木盒取出,落於案上,手指撥弄,暗釦開啟,蓋子開啟,入眼處……一件被紅色薄紗包裹的東西在裡面。
倒是不能直接看到。
“哇,是一塊懷錶?”
“是一塊懷錶!”
伸手將覆蓋的紅色薄紗掀開,露出裡面事物真容。
頓然,在旁邊的惜春開口,那個東西自己認識,是一塊金色的懷錶,上面還有一條金色的鏈條。
鍾哥兒就有一隻懷錶,隨時待在身上,方便看時間,這裡面也是那樣的懷錶。
“懷錶!”
“這個東西……西洋流傳過來的居多,都是珍品,先前京城這裡也能製作一些,現在卻不能了。”
“有這樣的一隻懷錶,許多事情方便很多。”
“上面的時間很準確。”
“價值不菲,尋常一些的都是數十兩近百兩,更加精緻一些的要數百兩。”
寶釵也是識得。
豐字號也有收攏過一些懷錶為用,大都是送人,自己用不到,哥哥也不喜歡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