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酒:“你的腦袋裡想的是什麼,還有什麼絕世妙句說來聽聽?”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絕句哪裡能說有就有。”
微生香又呆住了,這一句不就是絕妙的詩句麼?她火辣辣地盯著周全:“果然是天縱奇才,不飲一杯,對不起這句好詩。”
周全反正也不怕她酒裡有名堂,又是一飲而盡。微生香這次也全喝了進去,不一會臉便騰地紅起來,眼睛水窪窪的。“元歸,那日你是如何離去的?”
“哦,只是個小小的把戲,實在不足一提。”
“是什麼樣的把戲,你說給我聽一下嘛。”
這一聲又象是撒嬌,又象是埋怨,柔膩之聲直蕩心魄,周全不由心猛跳了數下,但依舊硬著心腸,微笑著搖頭不語。
微生香的臉更紅,眼神更加勾魂奪魄,又斟了一杯:“來,我再敬你一杯,喝了這一杯,我為君舞一曲。”
“喝完這杯我就要走了。”周全說完又是一飲而盡,起身端端正正行了一禮:“多謝微生小姐的款待,但我真的要走了,就此告辭。”
“你!你。。。。。。”微生香咬了咬嘴唇,不知是氣是惱還是失望,周全卻不再理她,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微生香的聲音傳來:“我原本的姓氏是公孫,單名薇。”
為什麼要告訴他真名?微生香也說不明白,他是不懂風情,還是真的如傳說中的一樣,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坐懷不亂的奇男子,連她都要束手無策?
望著他那離去的背影,微生香的表情複雜到了極點,又愛又恨,忽喜忽悲,一會盡是柔情蜜意,一會是恨得銀牙咬碎,連有個戴著笑臉彌勒佛面具的黑衣人出現在她身後她都沒發覺。
“你對他動心了!”
公孫薇頭也沒回,“我做事自有分寸,不必你操心。”
戴面具的人聲音透過面具,暗啞而陰森,“這不是你個人的事,而是本教的事,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若控制不了他,就得殺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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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回到謝海的小船上,一運功便將酒全吐了出來,謝海不由驚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擔心她的酒做了手腳,都藏在腹中不敢消化。”
“周公子竟然有這樣的好本事,真是一絕。”
“這算不了什麼,教我這功夫的人才叫絕了呢。。。。。。我們快回去吧。”想起竹林七俠,不由又想起了牛夢,周全不由心裡暗歎了一口氣。
四個家丁一起划槳,小船快速向前劃去,不久就接近了烏衣巷,這時一隻小舟從前方切過,向東劃去,撐船的人是一個戴著大竹笠的壯漢,背影看起來頗為眼熟。周全心中一動,這人背影怎麼象是牛夢?
應該不會吧,牛夢是十死無生了,就算他沒有死,也不會跑到建康來,更不會撐船,也許是剛才想到他,所以產生錯覺了。
可是萬一真是牛夢呢,豈不是錯失交臂?兩隻船是以垂直的方向切過,並且速度都很快,這時已離得遠了。
“海伯,你覺得剛才那人象牛夢嗎?”
“牛夢?這個,老漢對他不是很熟,看不出來。”
謝海只與牛夢遠遠照過一面,當然沒什麼印象,怎麼能問他象不象,周全不由暗叫慚愧。
謝海知道周全與牛夢感情非同一般,見他一副殷切的表情,立即轉了方向,四個家丁齊使力,小船快速向前追去。
那隻小船一直向西,追了一程,兩船漸漸接近。今夜並沒有下雨,那人為什麼戴著大竹笠?周全起了疑心,也沒大聲叫喊,而是叫謝海遠遠跟著。跟了一程,周全才發現,前面那人也是在跟蹤別人,遠遠吊著前面極遠一條帶蓬的小船。
這人十有八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