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整個過程中倪健之沒有來我的房間,要不倪太太跟我,都得玩完。
正想著,又有人敲起了門。我警惕地望向門口,聽到的卻是一個年輕男子輕細的聲音:“阿梅小姐,你睡了嗎?”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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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小姐,你睡了嗎?”門外男子重複了一遍。
“誰啊?”我故意打了一個呵欠。
“是我,健之。”果然,他果然還是按捺不住了。
我走過去開了門,看見倪健之神色緊張地站在門口;像一個在外面犯了罪而現在溜回家避難的孩子。我示意他進屋,他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邁步。
我盯著他的臉,滿臉的拘謹;盯著他的眼,滿眼的羞赧。
“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逗他。
健之臉上浮出訝色,半天不說話,心裡一定在想:不是你叫我來的嗎?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
許久,我聽到他怯怯地道:“我失眠了,想找你聊天。”
這不就得了,我知道你睡不著。我把健之拉到我的床邊,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推,他便順勢坐了下去。
我仔細地端詳他,莫名滋起妒意:為什麼倪家的人一個個都長得跟王子公主似的。倪家的血統,真的有這麼高貴嗎?
健之安然而坐,把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抬向我。
房裡靜得可怕。我貪婪地閱讀健之的眼神,發現它慢慢地從羞澀不安轉為了平靜溫柔,除此之外還蘊藏了一份深情與期待。如果眼睛真是心靈的窗戶的話,那麼我透過這扇窗戶看到了一顆純善、敏感、需要憐愛的心。我幾乎就要被這眼神誘惑了。
我暗罵自己:阿梅,你一定要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是來幹什麼的。想到這,我嫵媚地一笑:三少爺,怎麼這麼晚才過來?怕別人發現麼?
“我媽媽夜裡睡覺容易驚醒,我得到半夜等她睡熟了才行。”
我撇了撇嘴角,天知道她是睡著了還是躺在床上思春。
“倪太太今年多大了?看上去好年輕呢。”我突然問道。
“四十七。我媽二十四歲嫁入倪家。二十六歲生的我與二哥。”
“也就是說,你今年二十一歲?”
“是。思思沒跟你提過這些?”
我搖搖頭,思思跟我相識兩年,提的最多的就是阿明和蘊之。
“唉,思思從不把我當哥哥看。”他落寞了,臉龐掛上了悽傷。
我伸出右手食指,朝他額頭上一點,笑盈盈地說道:“你啊,一看就是小孩兒。我都比你大兩歲呢。你該叫我姐姐。”說完這話我卻不由自主地心悸。
健之溫順如綿羊,居然開口叫了一聲阿梅姐姐,差點沒叫我把晚上喝多的酒給吐出來。
即刻,他展開了他的傾訴:一會兒興奮地描繪英倫的風土人情,表達自己一展宏圖的抱負;一會兒黯然地說起在倪家的遭遇,大致而言便是上不上下不下里不裡外不外的情形;還說自己其實一直想要離開這個家,想去營造自己的一方天空……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很明顯,他對我毫無戒備,只是把我當成了一位忠實的聽眾。
我不發一語地聽他敘述。我清楚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就是傾慕比他年長的女性,對她們保有一種敬畏與依戀感;等再過四五年,男孩變成了男人,喜歡的便是那些十八*九歲,嬌俏活潑的小女孩了。
不過,我媽常對我說,女人失去了青春以後,絕不能再失去自信。有自信的女人就有魅力,哪個年齡段都是有人追的。
多年來,我媽雖然不准我涉足愛河,但卻著實交給了我不少東西。才藝、風情、見識、頭腦、談吐,樣樣不缺。在任何場合裡,我都可以憑藉氣質風韻而不僅是美貌吸引男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