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寫在臉上,興許都猜測著眼前此時的王爺或許正在近鄉情怯,又或許都沉住了心思,什麼都沒想,自然也猜不出劉非此時的心境。
待到劉非進入朝陽殿放置好服下東方墨遞給錢寧的藥的小蓉後,已是近一刻鐘之後了,劉非獨自守在小蓉病床邊,而錢寧三人則守在客廳,聽候劉非可能的傳喚。而小蓉閨房中的劉非,依舊一言不發,只是痴痴地凝望著眼前沉睡的天使,時不時幫著昏迷中的小蓉掖掖被子,時不時理理小蓉額前散亂的黑髮,又或許是思念回憶到了情深之處,劉非還時不時地俯首輕吻著小蓉光潔的額頭,像是生怕昏睡中的小蓉感到寂寞,劉非又在小蓉耳際低聲吟唱著先前那首《心肝寶貝》,聲音嘶啞卻低沉而飽含深情,吟哦著吟哦著,一遍復一遍,劉非原本看似早已乾涸的淚泉又重新湧出了新淚,興許真的是已經無淚了,淚水的溢位像是從早已乾燥了的海綿中擠出一般,好久才勻出半滴,還未流至臉頰大部,便已揮發殆盡了,餘下的只有那一道道讓人心碎的淚痕。
一遍又一遍重複著上述的舉動,時辰就在這最後的二十四小時中不斷地飛逝著,戌時一刻,戌時三刻,亥時,亥時一刻,亥時三刻,子時······此時已是子時三刻了,而小蓉的如花般的生命也只剩下不到十八個小時了!
今晚並無朗月,窗欞外面一片漆黑,嗚咽著的北風像極了一群興風作浪,耀武揚威的魑魅魍魎,透著一股蕭殺之氣。房間也沒打燈,黑暗中劉非的背影如石化般屹立,一動不動,彷彿窗外所有的一切,應該說天下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突然,原本了無生氣的宮燈兀地像被施了法一般,竟自個兒自燃了起來,無端而至的亮光迅速地向四周擴散了開來,刺醒了沉默中的劉非,也照出了劉非身後一道仙逸飄飄的身影。
似後腦生眼一般,劉非竟向後扭了扭許久不曾移動的頸脖,映入劉非眼際的赫然是一位一襲白色深袍,頭戴一支烏黑木簪,面容矍鑠,風度翩翩鶴髮童顏的老者!
對於這位似乎是從天而將的老者,劉非像是還處於震驚之中,沒有起身,更沒有說話,而那老者也在打量著劉非,二人沉默相對。須臾過後,老者率先打破了死寂般的沉靜:“還想不想救治危在旦夕的女娃?”。
一聽老者之言,劉非渾身突然顫動了幾下,似不相信被國醫聖手東方墨宣判死刑的小蓉還有被救治的可能,一時竟怔忡了起來,那老者也不等劉非答話,徑直走向前去,掀開被角,獨自把起了脈,約莫半刻鐘後,這老者才悠悠放下了小蓉的皓腕,捋了捋自己的白髯,見老者如此表現,旁邊早已反應過來的劉非已經沒有心思去思慮這老者的來歷,立即扯開了嘶啞的嗓子:“老先生,蓉兒這······病,這病可還有迴天之地嗎?還請先生不吝施救,他日定當粉身以報!”。
這老先生似乎沒聽到劉非的懇求之話,竟一個人獨自沉吟了起來:“此乃內熱外寒之症,兩勢相沖交雜,才有此病症!人有五行五臟和六府。肝為木,心為火,肺為金,腎為水,脾為土,謂之五行。肺為玉堂宮尚書府,心為絳堂宮太和府,肝為清冷宮蘭臺府,膽為紫薇宮無極府,脾為中和宮太素府,此謂之六府。肺藏魄,肝藏魂,心藏精,腎藏意,脾藏志,謂之五臟。五者在天謂之五星,在地為五行,在人為五臟,在物為五色。在天為五星者,東方歲星,南方熒惑星,西方太白星,北方辰星,中央鎮星;在地為五行著,金木水火土者也;在人為五臟者,心脾肝肺腎者也;在物為五色,赤青白黃黑者也。肺為金行,故得水而浮。木之穿土不毀;火之燒金不滅;火者仁,金之伐木死,水之灌火滅···上熱者,下逼之使熱也;陽升者,陰祛之使升也。故上熱者下正寒也,以陰寒折之,轉害之矣,故不若以陽熱之品順其性而從治之,則陽回而陰且交散也”。
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