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低沉壓抑,矛盾掙扎,似被束縛住了的鳥兒,不得展翅飛翔。
跟著琴音,秦茗玥似乎能看透彈琴人兒的內心,萬千的感情,壓抑其中。聽著聽著,幾乎要將人窒息。秦茗玥蹙眉,實在有些受不了,抬步走了進去。
一眼就看見一襲白衣的人兒坐在窗前,白衣水袖,錦繡長袍,俊顏依舊是清華高貴,但偏偏眉眼間盡是淡淡地輕愁和濃濃的凝結。
秦茗玥腳步不停,直接走了進去,彈琴的人兒似乎陷入了其中,依舊沉浸的彈著,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走過去,伸手按住了琴絃上觸動的手指,冷傾憐一驚,猛的抬頭,一雙眸子有掙扎,有矛盾,有霧色,有迷茫,就那般清晰的入了秦茗玥的眼。
心裡忽然一顫,秦茗玥蹙眉,看著冷傾憐:“別彈了!不好聽!”
手指微微一顫,感覺那清涼的指尖壓著自己的指尖,冷傾憐一雙眸子看著秦茗玥,任眼睛的情緒流瀉,或者是根本就還依然沉浸在自我的情緒裡收不回來。
“傾憐的琴,是和哥學的!”冷傾憐輕聲道。
跟冷情學的?秦茗玥看著冷傾憐,那雙眸子中的神色,總是讓她不敢直視,緩緩移開了視線,從冷傾憐的手上拿開了自己的手,指尖沾染的感覺,微微有一絲留戀。
“看來你連他的三分之一也沒學會,他的琴音,可是不帶這樣的。”秦茗玥轉過真,掃視著聽雨閣,暗自點點頭,淡淡的道。
身子猛的一顫,冷傾憐一雙眸子閃過一絲受傷,隨即低頭,看著面前的琴和自己的手指,輕聲道:“傾憐知道!”
一愣,秦茗玥轉頭,見冷傾憐低著頭,周身泛著淡淡的哀傷。心裡一緊:“我不是說你彈得不好,只是……”
“只是什麼?”冷傾憐抬頭。一雙眸子帶著隱隱的期頤。
“只是……”秦茗玥看和冷傾憐的眸子,那雙眸子隱隱的期頤是那般的明顯,心裡一動,袖中的手輕攥了一下,微微抿唇,收了眼中的神色,淡淡的道:“只是我不喜歡而已!”
眼神一瞬間黯了下去,冷傾憐復又低下頭,看著琴案,輕聲道:“我知道在玥兒的心裡,自然傾憐什麼也是比不上哥的。”
微微蹙眉,秦茗玥抿唇不語。這般的冷傾憐,傷感憂愁,矛盾掙扎,糾結痛苦的冷傾憐,不是她最初在蘭園見的那個人兒,她發現她還是喜歡那個一臉趣味看好戲,笑著威脅她去找皇帝的冷傾憐。
“你何時回西楚國?”秦茗玥轉過頭,不忍再看。這般的冷傾憐,讓她下不去狠心攆他走,但是不攆他走,便傷了冷情,同時也會傷了他,她自然不能傷冷情,雖然也不想傷冷傾憐,但是她於冷傾憐,畢竟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所以說還是長痛不如短痛,她本來也不是什麼好女人,冷傾憐很好,值得很好的女人,所以,快刀斬亂麻的好!
“玥兒!你可是在趕我走?”冷傾憐剛低下的頭忽然抬起,看著秦茗玥,也只是看到了她的側臉。聲音都有些輕顫著,似乎早有預料,更似乎不敢置信她真的在趕他走。
“……是!”很直接,目的很明確,既然很明確,都是聰明人,她秦茗玥向來也不喜歡繞彎子,說別的藉口糊弄冷傾憐,反而是侮辱了面前這個清傲的人兒了。
“為什麼?是為了哥麼?”冷傾憐站起身。
“不全是!”秦茗玥也轉過頭看著他。何為臨風玉樹?大概就是冷傾憐這般吧!站在她的面前,半掩了窗外的陽光,投注了一抹暗影,一張俊顏更是晶瑩如玉。
“我不會走的,即使你趕我!”冷傾憐一雙眸子看著秦茗玥,那那樣的看了半響,忽然的再次坐下身,十指觸動琴絃,扔下一句話,再次的彈了起來。
“呃……”秦茗玥愕然,看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