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竟只有秦雲志一人,而方澈行蹤無影。
片刻之後,柳昔臉色刷的泛白,求而不得的落差和被人戲耍的怒意瞬間翻滾上她的心頭,猶如大浪拍岸,狂風嗚咽。
她咬住下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魏明也愣住了,他心裡咯噔了一下,立時就向老道士怒目而去,和元老道察言觀色,這下那還不知道自己弄出了烏龍?
他畢竟受人錢財,當即就有些心虛,打了個哈哈道:“老道今日洩露了天機,這就回後院沐浴齋戒及拜祖師爺去!”這話音還沒落,他已經起身往身後的側門走去,等他到的門邊,就甩下一句:“清風,下面的籤都由你來解,你好生思量著啊!”
門簾閃動,老道士健步如飛,片刻就轉過拐角,不見了影蹤。
魏明才反應過來,心裡真是怒火滔天,他一抬腳就往後頭追去,兩個道童也不阻攔,只是相視之間嘿嘿一笑。
秦秣本來站在秦遠志身邊,方澈走出去以後,她就在月老的供桌旁轉了轉,這時候眼見老道士解籤解籤,居然把柳昔的良人說成了秦志雲,也不免有瞳目之感,她心裡覺得好笑,忍不住就打趣道:“小志,情比金堅呢,你可要努力承擔啊!”
秦雲志已經滿了十六歲,心裡對美女也未必就沒有點想法。
他偷偷了眼柳昔,卻見她臉色難堪,心裡又有些無趣,便故作不屑道:“二姐,這些騙子胡說八道你也當真啊,哼,你弟弟我眼光高著呢,一般人還看不上呢。”
柳昔心裡正裝著個火藥桶,剛開始沒爆發出來,那是因為氣過了頭,這下被秦志雲一刺激,那些火氣咋然湧上喉頭,她開口就連珠炮似的怒喝道:“你什麼意思?就你這樣還想看不上誰?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破孩子,你老師沒教你每天照鏡子講文明嗎?你以為你是誰?你!你…”
她堵著氣罵完,心裡就酸意瀰漫,悲從中來,腳下踉蹌間,她靠在瞭解籤的攤子上,雙目睜著,眼圈兒卻漸漸泛紅,淚珠一顆顆的從她眼眶裡湧出,晶瑩柔弱,梨花帶雨。
秦秣並不知道柳昔原本百結的心思,但見她乍然難過成這樣,驚訝之餘也有些憐惜之意。
往前走上幾步,秦秣遞過手帕到柳昔面前,那是她隨身帶的一塊素藍色棉布手帕,平常也沒什麼用處,一般人不會帶著種東西,而秦秣帶著是出於當年習慣。
柳昔猶豫了一下,將視線轉到秦秣身上,沒接帕子,只是冷笑:“我不用你假好心,你省省吧!”
她偏過頭,自己從隨身小包裡拿出紙巾,擦了眼淚便昂首往外面走去。
“我還沒輸。”她在心裡對自己說:“就算輸了,我也自己忍著,才不要你來同情,假好心!要是我贏了。我也會裝好心的!”
她抬腳跨過月老面的門檻,後腳跟剛收起,便見方澈迎面走了過來,微帶驚訝之色:“柳昔,你怎麼?”
“我眼睛迷了沙子,心裡不痛快!”柳昔哼了哼,“我先回去啦!”
方澈便在門口停下腳步,側身等柳昔先走。
“阿澈…”柳昔剛從他身邊走過一步,忽然回頭過來,極甜極美的展顏一笑:“我喜歡你,我一定要自己說出來!我不用別人來說。”
方澈靜立不動,臉上一片淡然,彷彿只是聽人說了一句“今天天氣不錯。”
柳昔忽然極快速的湊上紅唇,方澈將臉側開,那雙紅唇便只堪堪檫到他的左頰。
“你好小氣!”柳昔後退開來,又撅起嘴輕哼:“我喜歡你而已又沒逼你喜歡我,膽小鬼!”話音落下,她嘻嘻一笑,轉身大步離去。
方澈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默然片刻,忽然低嘆一聲。
“你喜歡我,我不喜歡你,而我心中的人,又何曾回應過我?”他有些明白柳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