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自己閨女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很的。考不上也吧,至少思想被自己薰陶的赤紅赤紅了;蘇師長欣慰的拍拍女兒的腦袋。下樓的時候直吩咐閨女儘快把志願給送學校去了,在家聽媽媽話好好學習云云。
蘇夏暗自慚愧,自己那英語從小是當母語學的,沒那麼偉大,也沒想到那麼長遠。既然進軍校的命運逃脫不了,那咱就得學會給自己減壓是吧。話說這也不是權宜之計麼,誰規定進了軍校往後就得在部隊幹呀。
志願表填好的當天下午蘇夏就打了把小花傘,去學校交差了。剛出辦公室。就聽到二樓有人在大聲喊她,“哎!蘇夏!蘇夏……你來那?哎!”蘇夏一抬頭原來是肉圓子王欣,此女正揮舞著渾圓的胳膊大聲吆喝著。這一喊倒喊出來一堆男生,跟個看UFO似的,把她給圍觀了。“你是來送志願表的嗎?你準備考哪個大學啊?”
“我還用的著考什麼大學啊?直接花木蘭替父從軍,把自己賣給部隊了,吃皇糧去。”蘇夏憋屈的回道,“我們革命世家,自然是將紅色傳統傳承下去。這大學不考也吧。”
於是眾人的理解是這樣的,蘇同學已經準備到部隊當義務兵了,不會和他們一樣去擠獨木橋考什麼大學了……
轉眼間火熱的黑色七月到了,從考場出來的無不是幾家歡喜幾家憂,但都無一例外將書本統統的或扔或塞床底或束之高閣了,同學們都互相約好了怎麼怎麼放縱一下這躁動的青春。
蘇師長惦念著自己閨女上次被改造的不徹底,便一鼓作氣直接將閨女提溜到部隊去徹底改造去了。難得夏琴這次沒有太過去阻攔,原因很簡單,因為前天晚上她回來的路上看見自己閨女和一個男孩聊的開心,好像是約好了要到哪哪去玩。
她也擔心閨女年少不懂事被男孩給欺負了去。展望這世上異性的同胞,也就他孩子他爸最靠譜了。得,那就去部隊參觀參觀,薰陶薰陶紅色精神吧。但是臨走時還要老蘇同志一再保證閨女不能受委屈,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七八月高溫,蘇師長接了上面下達的任務,去慰問駐守邊關的官兵。他們為國奉獻犧牲,沒有自我,只有國家和人民,真偉大!所以當兵真不是一般人能幹下來的……蘇夏翻眼望青天給自己做了深刻的剖析,我天生自我自私,貪圖享樂,好逸惡勞,任意隨便,不守紀律自由散漫怎麼可能擔當如此大任?!
貌似蘇師長的軍隊教育之行對蘇夏的思想改造來說出現了偏差,蘇姑娘的思想完全想著不可知的詭異道路發展區了。說到底她是在英帝國主義資本家的腐朽土壤里長大的,有些東西已經深入骨髓,革命前輩鐮刀鋤頭的無產階級革命熱情還是有待她去慢慢體會了。
八月份對蘇家來說可是個大日子,夏琴哆哆嗦嗦地給蘇師長打電話說解放軍什麼大學給家裡寄來了入學通知書。蘇師長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再確認是咱閨女的嗎?沒寄錯地方?准考證、身份證號碼都是對的?最後還是不相信一個電話打到國防科大的招生辦了,劈頭蓋臉就來了句:“國家的高考制度是一定要公平公證的!你們怎麼可以徇私開後門……”把個招生辦的給嚇的,趕忙誠惶誠恐去對新生的錄取資訊登入表。在得到否定答覆後,仍是不放心一個電話打到陸家讓華倩給好好查檢視怎麼回事。
陸家也被整了個莫名其妙,誰家孩子考了那麼好個學校還不歡天喜地的到處打電話報喜,辦酒席大宴賓客什麼的。就這蘇衛國和人不一樣,對待親生閨女也像革命敵人一樣懷疑了。
這事整的最後整個師部都在笑話老蘇,說他這個當爹的沒盡好當父親的責任,連自己閨女的成績也不瞭解,不稱職的很啊。夏琴也附和著說咱姑娘最後一學期那就整夜的不睡覺刻苦著呢,夏琴沒讀過書,在她的思想裡只要是好好用功讀書就肯定會出成績的。蘇師長呢書讀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