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望著喬峰,眼中滿是慈愛,緩緩開口,將往昔的故事一一訴說。
當年,他萬念俱灰之下縱身跳崖,卻機緣巧合,被崖間的大樹層層阻攔,撿回了一條性命。
那一刻,他有感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自己命不該絕,於是,便潛藏進了少林。在那青燈古佛之地,他一面偷學高深武功,一面時刻留意著喬峰的成長點滴。
無數個日夜,他就像一個隱匿在暗處的守護者,默默尾隨在喬峰身後,每逢危難,便悄然出手護他周全。
這般隱秘之事,換做旁人,他自是絕口不提,可眼前之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血脈相連,又有什麼不能坦言相告的呢?
況且,一旁的上官子恆,從其言行舉止之中,便能瞧出對喬峰毫無惡意,倒像是真心為喬峰著想。
再者,這年輕人對雁門關一事的瞭解,似乎比自己還要詳盡,想必對自己的諸多過往,也知曉不少,既如此,又還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呢?
時隔三十年,父子二人再度重逢,令人驚奇的是,彼此之間竟未有絲毫隔閡。
雖說三十年前,喬峰尚在襁褓,不過是個咿呀啼哭的嬰孩,對父親自然毫無印象,然而,血濃於水,這絲毫不妨礙他們之間那份與生俱來的父子親情。
瞧啊,一樣的面容輪廓,仿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一切,皆是潛藏在血脈深處、代代相傳的基因使然。
“對了,小兄弟,” 蕭遠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目光轉向上官子恆,眼中的慈愛瞬間被一抹堅毅所取代,理智終究還是佔了上風,他心心念念多年,始終未曾忘記追查當年那個帶頭大哥的下落,“你先前說,你知曉當年的帶頭大哥是誰,此話可當真?”
“對,我的確知道。” 上官子恆神色凝重,微微點頭。他心中清楚,帶頭大哥正是少林當代方丈玄慈,可此事幹系重大,當下還不是揭曉謎底之時。
“但是,我此刻還不能告知二位。” 上官子恆抬眼,看了看一臉緊張、滿是期待的蕭遠山父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是為何?” 喬峰忍不住開口問道,他雙拳緊握,心中的急切溢於言表,盼這真相盼了太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卻又被按下不表,怎能不心急如焚?
“我若是此刻便告訴你們,以二位的性子,必定會立刻按捺不住,徑直找上門去。”
上官子恆眉頭緊鎖,目光誠懇地看著二人,緩緩解釋道,“可你們有所不知,當下的你們,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又或者說,你們敵不過他背後的勢力。”
上官子恆深知這父子倆的脾氣秉性,蕭遠山苦等三十年、追查三十年,心中的執念早已根深蒂固,一旦知曉真相,怎肯再等片刻?
“且不說這世上能有幾人是我們父子聯手都打不過的,就算當真遇上強敵,以我們父子的這身本領,難道還能脫身不得?”
蕭遠山濃眉一挑,眼中滿是不信之色,他闖蕩江湖多年,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更何況如今父子團聚,更是信心倍增。
上官子恆瞧著蕭遠山那副模樣,心中暗自撇嘴。
他心裡門兒清,蕭遠山日後不僅跑不掉,還會被人打死,又被神奇地救回來,最後皈依佛門,落得個青燈古佛相伴的結局。
不過,這話他也就是在心裡想想,真要說出,怕是沒人會信。
那掃地僧的實力太過超凡脫俗,已然超出了常人的想象範疇。就說他正面硬接喬峰一掌,居然未曾動用真氣護體,卻也僅僅只是吐了口血,這般境界,豈是常人所能企及?
“伯父這些年在少林潛心鑽研,可有見過一個掃地的老僧?” 上官子恆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試探性地問道。
“老僧?掃地的?” 蕭遠山微微仰頭,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