衲融隨即走了進來,拱手一一拜道:“參見王爺,郗公子好。”
上官恆逸道:“免禮,請坐。”
衲融落座,見茶杯已經倒了茶,又看了看兩人的臉色,道:“看來王爺是想通了。”
上官恆逸道:“某些事而已。”娶他妹妹的事可不能相通,所以著重強調只是某些事。
衲融也聽出其意,自己的願望達成,日子還長,總能尋到合適之機。
郗卓文聽他們說著自己不知道的事,不禁好奇,卻沒開口直接問,看樣子這衲融與姐夫見面也不是一次兩次,難不成是姐夫安插在太子身邊的臥底?試探著問道:“先生不是太子身邊的謀士嗎?怎麼投靠到涑陽王門下了?”
衲融眼眸一沉,答道:“太子身邊謀士何其多,不差衲某一個,當下太子勢力最為穩固,哪需要什麼謀士,唉,也不過是混口飯吃而已。”
郗卓文道:“如此說來,是先生自願追隨涑陽王。”
衲融道:“正所謂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尋明主是千里馬本性。”
郗卓文暗暗笑了,自比千里馬,又將上官恆逸比作伯樂,自薦奉主,聽的人心悅誠服。
上官恆逸道:“既然先生已經知道本王為何事而憂,不知有何對策?”
衲融道:“不知王爺最終想要怎樣的結果?”
上官恆逸眉梢微蹙,難道他還能為不同程度的結果制定不同的對付方案,全域性掌控?道:“本王只求自保。”
衲融輕蔑的勾起一抹弧度,道:“這有何難?奉之退之即可。”
上官恆逸沒明白,露出疑惑眼神。
衲融道:“做到最沒用最沒有威脅的地步,償人所願,太子要商契給他,要藥膳堂,給他便是。”
上官恆逸只道衲融在故意順他的話說,道:“先生不用出言相譏,本王無慾無求,不想捲入帝王之爭中去,自問沒有雄才偉略,也沒有一統四方的鴻鵠之志,就想好好活著。”
衲融呵呵一笑,道:“聽聞王爺此番話,衲某也有些不明白了,既然只想好好活著,為什麼又要堅持守著手裡的東西不放?”
上官恆逸道:“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衲融微微一笑,頗有含義。
上官恆逸頓時精神一晃,思維開闊,原來自己只是口上說與世無爭,當別人想搶走他的東西時,是會本能性的想守住,人家想要你不給,那就要爭個你死我活,這也是競爭啊。
衲融見他眼眸忽然一驚一亮,看來有所悟了,道:“爭相一旦開始,必定會分出個勝負,強弱,甚至生死,哪有誰能自保,全身而退?當敵人為整時,當識其薄弱,見縫插針,巨人尤可斃於倒刺,千里堤岸潰於蟻穴,當敵人分散力量時,當以觀其主力,萬事俱備,精準打擊,一舉拿下,正所謂擒賊先擒王。”
衲融的一番話聽得兩人連連點頭,像被上了一課似的。
上官恆逸沉思片刻,道:“多謝先生提點,本王受教了。”
衲融欣慰的一笑,道:“王爺聰慧過人,自然一點就透,不過王爺是主,當以明辨是非,縱觀全域性之能為首要,參謀、行事、做事皆由旁人而動,這也需要王爺有識人辨能之能。”
上官恆逸點點頭,道:“聽先生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衲融說的口乾舌燥,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輕輕放下茶杯,道:“今日多謝王爺賜茶,衲某告辭。”說罷拱手朝兩人一拜,走出雅間。
郗卓文見此人離去,問上官恆逸道:“姐夫,此人可信?”
上官恆逸道:“人,不可信;話可信。”
郗卓文道:“什麼意思?您什麼時候說話也變得深奧起來?”
上官恆逸定眼看著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