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有近三分之一的時光是在睡眠中度過,而睡眠質量的好與壞,甚至決定著另外三分之二人生質量。
將房間裡做了一些基本的防禦佈置,朱鵬在舒展開身體與氣血之後,躺在了重新鋪好的床鋪上,現在已然快凌晨一點了,往日裡的康斯坦丁·奇諾在噩夢中驚醒後,他會一直飲酒抽菸直至天亮。
而朱鵬不同,除非工作需要,不然任何人都別想打擾他睡覺。
屬於那種一旦酣然入睡,外面萬炮齊發,我自巍然不動的主,當然,是在確定炮彈不會落在自己頭上的前提下。
左側臥壓迫心臟,右側臥傷害胃臟,平躺不利於呼吸系統,但根據自己身體的實際情況,採用有選擇有權衡的睡法,康斯坦丁·奇諾這具身體就心臟還勉強湊和,因此朱鵬就選擇左側臥,不再去給本就不堪負荷的肺與胃部增添不必要的負擔了。
酣然而眠,這是這幾十年來,康斯坦丁唯一一次不打呼嚕並且睡得安生踏實。對於康斯坦丁來說頂多再支撐三個月的身體,交到朱鵬手上經營,再活個三年五載不成問題,甚至不做其它事,單純養練的話,有較低機率逆轉病勢,讓朱鵬抽蠶剝絲般化解勢如山倒般的病勢,硬生生把康斯坦丁的身體拖到年邁壽終。
然而這當然是不可能的,諜影降臨這方世界,可不是為了來悠閒度假的。
……命由天定,運由已生……
……莉莉的怨靈已經跟隨康斯坦丁許多年了,她似乎並不主動攻擊或傷害康斯坦丁,就目前而言,朱鵬其實也拿她沒什麼辦法……
凌晨四點多,許多人熟睡深沉之際,簡陋公寓那更加簡陋的防盜鎖被人以極為專業的手法開啟了,只是門後拴著的一根頭髮絲也因此崩斷,極為輕微的聲音,卻讓室內床鋪上的男人陡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一男一女在開臥室的房門時,他們一側的粗布窗簾突然間落了下來,將兩位不請而來的客人都包在裡面,而朱鵬則在這一刻後腰別著槍,右手提著根棒球棍走出房間,然後便以雙手緊握著棍棒揮砸毆打。
「……別打,別打了啊。」
「給我一個不直接斃掉你們這些私闖民宅傢伙的理由。」拿棒球棍砸掉了對方手中的武器,朱鵬抽出了別著的轉輪手槍,直指著對方開口言道。
「我們是警察。」
「有搜查令嗎?如果沒有,抱歉,這理由明顯不夠充分。」說著,朱鵬扣下了轉輪手槍的保險。
「哦,康斯坦丁是我,基曼……」一邊說著,窗簾佈下面的女警官總算掙扎著擺脫了那布滿油汙與灰塵的窗簾。顯露在朱鵬面前的,是一位黑色短髮,窈窕美麗的幹練女孩。
當然,此時此刻她顯得有點狼狽不堪。
從記憶裡搜尋出關於基曼的記憶,因為的確是熟人,因此朱鵬的表現不再那麼警惕且充滿攻擊性,但他終究還是沒放下手中的槍。
這個時候另一名男警官也從簾布中掙扎著脫身了,別看只是一面簾布,如果朱鵬剛剛開門啪啪數槍打出的話,這兩名便服警官都得死掉。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轄區的燈塔瘋人院發生了一件大案子,康斯坦丁我認識你,我覺得這個案子的可怕程度已經達到了你該出手的地步,但我的新搭檔佈雷特警官並不認識您,因此……」說到這裡時,基曼歪了一下頭,做了一個接下來你都知道了的姿態。
「……那還等什麼?走吧。」
「啊!?」康斯坦丁或者說朱鵬的痛快,讓原本已經準備好被刁難的基曼愣了一下,如果是原本的康斯坦丁·奇諾,鐵定是會整一下眼前的兩名警官的,但對於朱鵬而言,他本來就急迫於瞭解這個世界,一開始就從深度層面入手的話,無疑更容易挖掘出有價值的東西。
「康斯坦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