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了?你不許叫他大哥,他不回頭,我就是不認這個哥。”
林天鴻心頭如遭重擊,面色痛苦地冷笑、苦笑,喃喃說道:“我回頭!我錯了嗎?我哪裡錯了?我回什麼頭?我······”他悽苦難言,輕輕搖頭。
崔成看著痛苦不堪的林天鴻,問道:“大哥你沒事吧?別聽她胡說!”
門外傳來一陣杵地的聲音,沈如月和被眾人擁簇著的崔老夫人款步進廳。崔老夫人媳婦熬成了婆,成了在崔府享有最高權威的崔老太太,那根家傳的、旁逸斜出的老樹根雕成的龍頭柺杖自也傳到了她的手中。一步一杵地,鏗鏘有大聲,古色沉香配上珠光寶氣,崔老太太不怒也威。
林霽遙低頭拭淚,抬起頭來時已是柔風吹得怒雲去,只留溫晴在臉上。她上前攙扶住崔老太太,說道:“婆婆慢些坐。”
林天鴻忙躬身見禮。
崔老太太笑道:“舅爺快請坐下說話。”又回頭對沈如月說道:“姑娘也坐,切莫拘束。”
林天鴻和沈如月應聲坐下。
崔老太太對兒媳婦林霽遙說道:“媳婦啊!我剛才在外邊可聽到你嚷著什麼認不認哥的話了,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哥哥就是哥哥,什麼時候都變不得,豈是由得了你認或不認的?你是咱們崔家的媳婦,如今又操持家計了,可不許再說這種話,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有損咱們崔家的體面?”
林霽遙躬身低頭,說道:“是!媳婦知錯了,再也不說這種話了,您老莫生氣。”說完,嘻笑著給老太太捶背又揉肩的,把老太太哄的呵呵地笑了起來。
林霽遙與之先前判若兩人地溫順乖巧,令林天鴻頗感意外,想到先時她欺負崔成的樣子,心道:“幸好霽遙還算知禮,能對老太太的約束遵從,否則要持崔成的愛惜而驕奢了。”崔成對林霽遙的愛慕惜護令他感動,看了看沈如月,心中嘆道:“是啊!若一個人真心喜歡一個人,就會心甘情願地接受她的一切,她的笑臉會令他陶醉,她的怒色也會令他愛憐。這一切是不需要理由的,哪怕別人都認為有悖於常理也無關重要。就像傳說中的牛郎織女、化蝶的梁祝,雖不為天地人神所不容,但卻感天動地可歌可泣。”心念至此,他猛然釋懷,臉上現出喜悅,對沈如月會心一笑。再去看妹妹霽遙,也不覺得她目光灼人了。
崔老太太笑道:“不是當著舅爺的面誇口,霽遙這媳婦懂事,人也聰明,會持家,又孝順,我家成兒能娶到這樣的媳婦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們崔家的福氣,是祖上積德。就是有時候嘴上不饒人,舅爺不要見怪,其實,一母同胞的,舅爺自也知道,她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倒與她祖婆婆有的一比。呵呵······”
林天鴻忙應道:“霽遙還小,見識短,還請老太太多擔待,常訓導些。”
老太太笑道:“哎呦!舅爺切莫如此說,我拿媳婦和女兒一樣待,有什麼擔待不擔待的,再說了,她這麼乖巧,家裡操持的有條有序的,我有什麼好訓導的呢?我也是過來人,知道當媳婦操持這麼大的一個家不容易,有些稍微欠穩當的,慢慢學就是了,不急,不急!倒是老身往年說了些不中聽的話,還請舅爺多擔待。”說著,她微微欠身。然後嘆了一息,像是想起了往事。
林天鴻站起來惶恐說道:“老太太如此可折煞了晚輩,我跟崔成如同手足兄弟,您再怎麼教誨都也是為我們好,都是應該的。”
老太太笑道:“舅爺不怪就好!”說完,她望著沈如月,說道:“好花伴美人兒,美人兒配英雄,沈姑娘倒還真跟舅爺般配!這模樣身段兒怪可憐見兒的,看著就叫人憐惜。不瞞你說,老身才一見你就覺得咱們娘倆有緣法,一見你就想起了我兒楚楚啊······唉······好了,我就不嘮叨了,也累了,該回去了,你們年輕人說話吧!”說完,點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