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有餘,靈動不足,與剛才林霽遙、林青塵在場上的情景大不相同。
林方說道:“看招式不像是道長門下,這是哪裡的後生,竟有這等身手?”
林天鴻說道:“爹,他叫崔成,是我的結拜兄弟,是鄆城崔家莊的公子,這些日子我們一直在一塊練功,我也學了好些本領呢。”
正說著,忽然聽到兩聲沉悶的聲響,崔成和王興各中對方一拳,均退出四五步。二人打紅了眼,拳來掌往,腿掃腳踢,不在施招用巧,章法有些混亂。二人互中對方四五記拳腳,怒氣勃發之下,糙皮厚肉竟渾然不覺疼痛,分分合合地打成一團。
張若虛看著連連搖頭。
又一次交鋒中招,崔成翻身退後了丈餘。
林天鴻說道:“你平日所練的拳法哪裡去了?怎麼和他鬥起了牛架?若是用上你那擒拿拳,他早就敗了。”
崔成一拍腦袋,啐道:“嗨!我被他氣糊塗了。呸!再來!”
“哎!”林天鴻拉住了他,說道:“不用再來了,他鬥不過你的,你先退下,我有話問他。”
崔成說道:“等我把他打趴下,再問不遲。”他捋袖又要上。
林天鴻忙又攔住,說道:“不用你來了,看我的。”
崔成心知林天鴻是想露露武功,給父親驚喜,便點頭退了下來。
那王興打鬥了這許久,中了四五記拳掌,已是身疲力乏,渾身疼痛,有了怯意。他見林天鴻瘦弱單薄許多,且又有傷在身,心中暗喜,眼珠子一轉,說道:“你們不三不四的車輪戰,不是好漢。你是林方的兒子,替父出戰也算是名正言順,咱們一戰定輸贏,可不許反悔。若是怕了,你們父子給我磕頭認錯,從此不再踏足碼頭,咱們的仇怨就一筆勾銷。若是硬逞強勇,我的拳頭可不含糊,打死、打傷是你自找,這些道士們可不許干涉。”他說完,大手一揮,叉腰挺胸,氣勢凌人,猶如勝券在握。
王克勉眉頭一蹙,說道:“比鬥輸贏在所難免,輸了便讓人磕頭,可太過分了。林兄弟回來,我來同他比個輸贏。”
林天鴻說道:“王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他是來找我爹尋仇的,當然有我來擔當······”
王興不耐煩嚷道:“喂!你小子打是不打?婆婆媽媽的!乾脆讓你再去寶相寺搬救兵得了,那也不用再比了。”
林天鴻說道:“打!當然打!不過,咱們得先把話說明白。若是我僥倖能勝你個一招半式,你以後再要尋仇,儘可以找我,可不能再糾纏我爹。”
王興一怔,喝道:“你能勝我?你有幾斤幾兩?哼!若是我輸了,以後見了你們父子躲著走,從此不在碼頭混。看拳,小子!”他熊步虎跨,勢若奔牛,衝了上來。
“哦!”林天鴻分腳錯步,滑開丈餘,說道:“好!說話可要算數?”掀起衣角掖在腰間,亮開了身式。
王興一拳打空,見對方身法如此迅疾,很是感到意外,收勢轉過身來,喝道:“當然算數!”又衝上前來,左拳右掌,夾擊而下。
林天鴻蹲身一轉,從他腋下鑽過,抬手向他後頸拍去。王興回身側肩,掌風颳面而過。他暗呼“好險!”退了兩步,驚了一身冷汗,先時的狂傲蕩然無存,說道:“這是什麼武功?真是邪門!”
林天鴻說道:“這只是粗淺的功夫,我爹不屑於用。還有更邪門的,你可要小心。”他腿腳連錯,身形閃了幾閃,忽然打出一招父傳的‘排山倒海’。
王興一驚,應變倒也神速,猛地抬掌迎了上去。
雙掌實實相碰,林天鴻翻身退後,落地一個踉蹌,手捂向腹間傷處,額頭暴起冷汗。
而王興卻只退了一步,便即站穩,笑道:“原來就這點力道,裝模作樣!”
王克勉說道:“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