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幅全部開啟,讓兩位開開眼界吧。”
秦先生應道:“敢不從命。”隨即順著掛軸方向往下,徐徐將條幅展開,一首完整的小詞躍入眾人眼簾。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座上人除了夏四林和蘇錦之外,當然都已經看過這首小詞,但兩人的反應卻大不相同。
經過最初的發愣之後,蘇錦已經表現的很平常,但夏四林卻雙目放光,嘴唇噏動輕輕吟道:“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大包間內瞬間無聲,靜謐了數息時間,便聽那趙公子笑道:“兩位,這詞作如何?可比得上那劉夢得的《浪淘沙》麼?”
夏四林喘了口氣,出聲問道:“敢問兄臺,這首詞是何人所作?難道是三變先生的新作麼?抑或是晏殊大人的新詞?”
趙公子笑道:“非也非也,你倒再猜猜看?”
夏四林皺起可愛的小眉毛道:“宋子京?”
趙公子微笑搖頭。
“歐永叔麼?”
“非也。”
夏四林連猜了七八個名字,都被趙公子否決;夏四林忽然驚訝道:“難道是兄臺的大作麼?”
趙公子哈哈大笑道:“我也想能寫出這樣的好詞,但本人雖也喜填詞賦詩,無奈才情有限,這樣的詞句本人實在是沒有這能才學寫出,夏公子抬愛了。”
夏四林紅了臉道:“那在下便猜不著了。”
趙公子彷彿得了什麼寶似的,神情竊喜,終於難倒了這位出言不遜的夏公子,饒你對詩字誇誇其談,這首詞你卻是看都沒看過,心中得到極大的滿足。
唐先生捻鬚笑道:“趙官人莫要賣關子了,沒見兩位公子一個傻了一個愣了,怕是心頭如貓抓撓,如蟻啃食了。”
趙公子呵呵一笑道:“也罷,作此詞之人名不見經傳,本人甚至不知他的名字,只知道他乃廬州府一名商賈,一個小商賈都能寫出這般好詞,叫我們這些妄談填詞賦詩之人該怎麼活啊!哈哈。”
眾人跟著大笑,柳公子湊趣道:“哎,詞是好詞,但商賈跑來填詞,莫不是叫我等讀書之人去經商麼?這等不務正業,倒是一朵奇葩也。”
唐先生,秦先生等人均哈哈大笑起來,顯然這些人對商賈填詞是當做一個笑話來聽的,即便他們也覺得這首詞非常好,如果這樣的好詞,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倒是天經地義,但出自一名名字都不知道的商賈,總是感覺心理不平衡,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取笑一番。
蘇錦無暇顧及眾人的語氣,他在思索眼前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得到這首自己在《落花》詩社盜版的這首《鵲橋仙》,若說這首詞已經影響波及到應天府,蘇錦是斷然不能相信的,他們連寫詞之人的姓名都不知道,很顯然這首詞並沒有廣為流傳,否則的話,別說姓名家世,恐怕祖宗八代的老底子都會被人肉搜尋出來了。
“敢問兄臺,這首詞是從何處得來的呢?”蘇錦開口問道。
趙公子答非所問道:“蘇公子似乎不太驚訝呢,難道這首詞不好麼?”
“詞當然是好詞,只不過在下好奇,廬州府一介商賈的詞作,遠在千里之外的閣下如何得來的,趙公子是廬州府人士麼?”
秦先生插言道:“我家主人豈是廬州那種小地方出來的,應天府這龍潛之地才配出來我家主人這般的人物呢。”
趙公子轉頭瞪了他一眼,似是怪他多嘴,接著笑道:“蘇公子既不言詞也不談字,卻喜歡打聽這些邊角訊息,倒是奇怪;罷了告訴你也無妨,我有一好友在廬州府,他創立了一個名為《落花》的詩社,蒐羅廬州才子聚集在一起吟詩作賦,這首詞正是他詩社六月集會時一名商賈所做,這書呆子倒也奇怪,恁多讀書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