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主子儘管放心,咱倆早與林子他們幾個商量好了,我與老伍在船上替主子打理貨品事宜,林子三人就留在洋人的船廠,不把他們的核心技術學到家就誓不回來!”柳清朗聲答道。
胤禛聞言,由衷讚道:“好!那胤禛就多謝諸位相助了。相信不出幾年,咱們的商貿和船務,必定能在大清立足揚名!”
待送走柳清和伍強兩對夫妻,胤禛和槿璽洗漱一番後,悠閒地坐在二層的觀景平臺上吹著晌午微醺的春風,聊起家常。
“洛克船長正式脫離法國船務,來紀念號務職,這幾個月,我讓他隨秦朗月準備出海的貨品去了,估摸著下月底就能回來。不出意外,三月下旬就能揚帆啟航。賣的順利些,重陽之前就可回來。”胤禛抿了口菊花枸杞茶,懶懶地倚在椅背上說道。
“洛克沒有家人嗎?”槿璽好奇地眨巴著眼睛,“這出海路上這麼長時間,有個伴兒多好。”
“呵……你怎知他沒有?”
“這不樓下的客房只柳清和伍強夫婦住著嘛。日後舒毅和思繡結了親,用掉一間……對了!這不還有舒三娘嗎?她年紀雖然小了些,只有十七歲,可洛克也不算很老,二十七歲,年輕的很……”
“你不是吧?就這麼想給洛克拉線嗎?你怎知他在法國沒有妻子或是情人?”胤禛不免好笑地睨了她一眼,點醒她的媒人夢:“法國人可是很浪漫的,萬一舒三娘不習慣,日後還不得找你麻煩!”
“我對洛克有信心!你瞧他,與我們相交也有不少年頭了吧,哪一次見他剋扣私銀了?還不都是實打實地交給咱們,從不貪小便宜。若是他有老婆情人,上回我問他時他早就說了。”槿璽搖搖頭,以她的眼光,相信洛克的為人,絕不是個花裡胡哨的男人。
“況且,有些女子還偏就喜歡年長的呢。要不,我明兒探探舒三孃的口風?若是她願意,等洛克一到,嘻嘻……”
胤禛無奈地搖搖頭,女人啊,總是希望自己身邊的單身朋友都有個不錯的歸宿。興許這就是她們的天性吧……
139 福建行(上)
一行人在“紀念號”上住了兩日,直至祈五從和鄞縣帶來有關和鄞知縣與寧波青幫發生分歧,並貼了告示要大肆追捕舒毅兄妹倆的訊息後,胤禛就決定啟程南下去福建了。交通工具正是這艘幾近全新的“紀念號”。
然而因洛克還未回來,駕駛“紀念號”的就只能是剛學了一年駕駛並被洛克培養為副船長的柳清。好在寧波至福建並不遠,這點路程的駕駛,對柳清而言尚不成問題。
備齊路上需要的糧食、菜蔬和淡水,二月二十五這一日,“紀念號”在柳清副船長的掌舵下緩緩揚帆啟航。
沒有見識過如此大船啟航場面的舒毅等人,均驚歎地立在甲板上,抬頭仰望著徐徐升起的大帆,心中無不感到興奮又神往。聽說這艘大船是要出海去別國的……聽說柳清等人是出過海又回來的……聽說他們目前的主子是打算建廠造船的……聽說……
諸多的聽說,讓他們心頭火熱……希冀有那麼一天,他們也能像柳清和伍強兩人一樣,不僅能為四阿哥效力,也能為自己創一個明朗又自在的好生活!
“會的!哥哥,我們也會有那麼一天的,像柳船長和柳大嫂一樣,雖然我不懂這航船、不懂技術……但我至少有機會嫁給一個懂這些知識、做這些事的人……”舒三娘定定地望著頭頂上被風吹得颯颯響的的大風帆,心底希冀地暗想。
槿璽曾找她聊過幾句,也介紹過這艘“紀念號”上的所有員工,特別是其中一名叫“洛克”的年輕船長,雖不曾見過其面、聞過其聲,但槿璽詳盡且如實的描述,卻早已折服這個不曾踏出寧波地界的舒三娘。假設有機會,舒三娘暗暗決定,她一定會主動去認識他——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