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筋疲力盡,直到北京的訓斥下到軍中,一萬多清軍還是一功沒建。反倒是又被梁綱瞅準機會咬了兩口。立功心切的清軍有兩支先頭小部隊在追擊中落進了梁綱的埋伏圈,被其一陣痛揍後吃幹摸淨。
時間一天天過去,隨著時間的拖長,對於鄖陽的情況梁綱是越來越瞭解的通透,其偵察分隊的觸角也開始在大山群峰中生根發芽,從而他了解到的資訊就更全面了。
鄖陽府山多田少,老林中可供開墾耕地也不多,那些有大多被先來的流民所佔據,以至於隨後來到的幾十萬流民除耕種那小塊的貧瘠山地以外,多數是在林場、鹽井、鐵廠、紙廠、煤廠做僱工為生,“佃戶散佈巖谷僱作,去來棚廠”,既是佃戶,兼作僱工,或者時佃時傭。如此才能維持著自己那艱貧的生活。
廉價的勞動力讓那些廠坊東主賺到了外府同行難以匹敵的利潤,所以多年下來老林內的廠坊多是越做越大,常常僱工數百、數千甚至上萬人不等。如竹山的大園木廠,匠作水陸挽運之人,就不下三、四千之多,整個竹山縣林區內,冬春兩季匠作背運傭力之人,不下數萬。此外還有諸多鐵廠,鐵爐規模,一爐所用人力須百數十人,一般的廠子都是有六、七爐,則匠作傭工就不下千人。
雖然流民們過得辛苦,本身中也常常爆出吃大戶的民潮來,可他們對於自己所在的工廠卻是十分的維護,因為那些工廠就等於是他們的捧著的飯碗,打了工廠就等於是砸了他們自己的飯碗,以至於鄖陽府內雖土匪眾多,卻少有打劫工廠成功的案例!蓋是因為流民的自發保護。那些個廠主一邊狠狠地剝削著流民的血汗,另一方面也把手下討活的流民隱隱作為自己工廠的保護膜……
初聽到這樣的情況時,梁綱張口結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真的是很無語!他簡直要從心眼裡羨慕那些個工廠主了,小日子過得實在是太幸福了!
內幕從來都是越挖越黑暗的,廠坊這樣的bug存在也就罷了,梁綱不曾想的是那些個土匪裡面也有黑白之分。其中既有像姚學才這般的,專門以打家劫舍為目標的;也有像邢家勝一般的,上結官府,下通商紳,專門給人‘看家護院,欺壓流民’的。而且在必要的時候,後者搖身一變還可以變作民間的鄉勇來聽官府使喚。
上面提到的邢家勝就是一例,這廝月前還是房縣的土匪山大王,現在就已經搖身一變成了西山鎮二百多鄉勇的團總了。
與簡單的江北四縣相比,鄖陽府這裡的情況真的複雜了許多,雖然對於梁綱來說,這裡有著這樣那樣的便利!
“大當家的,鄖南地面上的土豪鄉紳給清軍通風報信之事時有發生,對我軍行動極為不利。是不是……”王邵誼也很頭疼鄖陽府的複雜情況,但是還好的是清軍近段戰績不給力,現在則刀把子是握在梁綱手中的。
右手作刀猛地一劈,王邵誼狠聲道:“殺一儆百,殺雞儆猴,除掉一批看看……”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種情況下‘快刀斬亂麻’,未必不是上個策!
兩眼微眯中,梁綱贊同的點了點頭,心中殺機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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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鎮是房縣首屈一指地大鎮,就算是在整個鄖陽府那也是數得著的富庶之地。落坐於築水之濱,是勾連竹溪、竹山和房縣的的交通要地。單本鎮居民不下萬人,從事的行業那也是五花八門。
鄖陽府內,竹溪、竹山、房縣、保康四縣是從西往東一字擺開的佈局。其境內全是多山多水的地貌,商貨運輸走陸路可遠比不得走水路來的快捷。
從西到東貫通整個竹溪的竹溪河只是陡河的一個支流,可幸運的是在陡河的東面同樣也有那麼一個東西走向的支流——霍水,幾乎連通了整個竹山。
西河鎮就坐落在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