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高度,是難不住梁綱的。
退開三五步,發力跑,腳尖在圍牆上借力一蹬,右手就已經攀住了圍牆堰頭。然後再做一個單臂向上,右臂一發力人就輕鬆地翻上了圍牆上。順著牆內的臺階溜下,沒驚動一個人梁綱已經到了興隆集內。
在鎮子的主街道兩旁逛了個來回,梁綱的眼睛盯上了一家藥鋪和一個裁縫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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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混賬!”棗陽縣令姚立群聽了興隆集來人所報的訊息後勃然大怒,昨天德安府才知會了襄陽府,棗陽縣連正式的海捕文書都還沒接到就出了這檔子事……
“下去。”一邊的刑名師爺揮手斥退了興隆集來人。
“來人,去傳吳三禮。”姚立群轉身坐回了大椅上,面色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怒火,但卻多了些森冷。梁綱有多厲害他並不清楚,但只要想到德安府千把口子人半個多月的圍捕愣是沒抓到人,他有多厲害就可想而知。這樣的一位爺,偏偏跑到了棗陽縣,還生了事……
“大人,此事還需儘快稟明府尊!德安府花費了多少力氣,鬧出瞭如此大的聲勢都沒能拿住此賊,我棗陽單單一小縣,又如何能濟事?況且縣中的半數衙役和丁勇都隨陳典吏上了山,大人手中……”師爺的話就此打住,但他的意思姚立群卻是聽得明明白白。
——那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主導權給推到府裡去。
反賊不是好抓的,這點誰都清楚。當官的,治下出了個反賊,還捉不到,這麻煩最讓人頭疼。
姚立群不怕梁綱跑,甚至他還想求著梁綱快些跑,跑到別的地方繼續惹事生非去,那樣最好。雖然這樣一來他自己會因此受到一些斥責,比如追捕不力等等,可相應的隱患也解決掉了,且這點斥責還不足以威脅到他的現在的地位以及未來的前途。
說實話,姚立群最怕的就是梁綱在他的地頭上冒一下影,然後玩失蹤,‘消失不見’了,那樣的話棗陽縣上上下下可就有的事情做了,他自己的責任也相應的會重上許多。梁綱只要在某個犄角旮旯裡藏上十天半個月,然後再露面,或就在棗陽或是跑到別的地方鬧事生事,那姚立群所要面臨的斥責就會比前一種嚴厲的多的多,甚至會為此耽誤了自己的前途。
所以‘以實力不濟為’藉口把事情推給府裡,是一個好辦法。姚立群相信,只要自己把這道文書遞上襄陽府,施南林就是再不願意,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下。
梁綱可不是一般的反賊,他是剪了辮子改了國本的反賊……
而偏偏這個反賊還受著傷,昨夜在興隆集夜盜藥鋪威脅大夫找的就是金瘡藥!得藥之後,他可是有極大可能會隱身養傷的……
“好!本縣這就擬上一個摺子,稟明府尊大人。”姚立群雙手一擊,沉聲說道。
“大人……”這時棗陽縣捕頭吳三禮已經來到了堂前,立在在門口恭聲叫道。
………………
棗陽正西,張家集,鄉老張漢潮家。
張漢潮者,白蓮教徒也。此老今年已經六十過五,修習白蓮教法《太陽經》近三十個年頭,是棗陽當地威望極隆的老教頭。宋之清收拾收元教餘脈成立西天大乘教時就包囊了此老。只是張漢潮在當地的威望實在太高,棗陽乃至是宜城、隨州都有他相當廣泛的門徒。宋之清的大弟子齊林,身份實力雖強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也是拿捏不住張漢潮的。齊林執掌襄陽教區,見況就索性一分為二,立了南北兩會,張漢潮就是南會的首領。
齊林是襄陽府的總差役,手掌上千衙役的調遣,領首的北會總體實力也遠超南會,張漢潮人老成精豈是不識趣的人?得了便宜之後立刻就表現的很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