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像你這樣的總司令,爸爸。”
“你不想當法老嗎?”
“呃,法老嗎?我註定會成為埃及的法老,而且在我還未長大成人時可能就會繼位。”小傢伙似乎對自己生而註定的命運並不怎麼傾心,“而我真正的夢想是當一名司令官。”
“那你將對誰宣戰?”
“羅馬和埃及共同的敵人。”
“他只喜歡那些與戰爭有關的玩具。”克利奧帕特拉嘆了一口氣說道,“從出生十一個月起,他就把我買給他的洋娃娃扔在一邊要我給他買劍、盾等兵器。”
“從那時起,他就會說話啦?”
“哦!當然,那時他就會說整句整句的話。”
奶孃過來將愷撒里昂從愷撒手中接過去喂他晚餐;小傢伙滿含依依不捨的淚水掙扎著不肯離去。愷撒用一個眼神示意他聽從奶孃的話,小傢伙便立即欣然從命了。
“他沒有遺傳我的自負和急性子。”當愷撒與克利奧帕特拉向愷撒里昂保證他們馬上就會回來後,他們穿過餐廳向克利奧帕特拉的起居室走去,“一個性子溫和的小傢伙。”
“他可是羅馬神與埃及神在塵世的化身。”她隨口說道,“你現在告訴我,”與愷撒躺在同一張沙發上克利奧帕特拉對他說道,“是什麼令你如此疲憊不堪?”
十月馬 第六章(14)
“還不是為各種各樣的人而憂心,”他含糊地答道,“羅馬人不贊同獨裁統治,所以反抗我的公開及秘密活動此起彼伏。”
“可你不是曾說過,沒有對手的生活令你感到乏味無聊嗎?給,你喝點果汁或許會好一點兒。”
“即便是對手也分為兩種型別。”他說,“我希冀著那些有智慧的人在###院議員會議及國民大會上對我的所作所為進行質疑,對國家的總體規劃和行動方略提出建議,而不是等著那些動不動就喊著‘回到共和時代’的復古派對手的破壞和謀殺。在他們眼中,只有柏拉圖在《理想國》中設想的那種烏托邦才合他們的胃口,可你知道那種烏托邦在現實社會里會破綻百出,不堪一擊的,所以人們永遠也沒有將之實現過。”
“那你到我這裡來向我傾訴吧。”她毫不猶豫地說,“把你制定的法律給我拿過來,讓我細心地讀一讀,你把你的總體計劃告訴我,我會向你直言不諱地提出建設性意見的。你有什麼想法先告訴我,我會盡量為你提出中肯的意見。我親密的愛人,如果你需要有人與你分擔重負,我是有這方面天賦和資歷的。讓我們攜手為彼此承擔憂慮吧!”
愷撒伸出手來將她的手握起來放在唇邊,親吻著它。那雙因疲倦而略顯蒼老的雙眼滿溢著感激和笑影,頃刻變得光芒四射、神采飛揚起來。“我會的,克利奧帕特拉,我會的。”笑意漸濃,他的眼光變得情意綿綿,即使塵世間滿是你死我活的爭鬥,滿是無法傾訴的痛苦和孤獨,可真正的愛是能夠穿透人世間的冷漠和勢力的。“我親愛的人兒,你有一種說不出的美,一種堅定而又深情的內在之美。你雖無帕拉西特列斯手下的阿佛羅蒂德那樣絕世的容貌,可是你的溫情和成熟令你成為任何男人都想擁有的知己愛人。見到你獅般的雙眼,所有的愁緒和人世間的紛爭都煙消雲散,倘若我不必承擔起重振乾坤的重責,我多麼希望能與你日夜長相廝守。”
當愷撒將羅馬人對東方皇帝和女王與生俱來的憎惡情緒及穿越了神聖羅馬城廓可能造成的重大宗教後果向克利奧帕特拉解釋清楚之後,為不能堂堂正正地進入羅馬主城區而憤憤不平的克利奧帕特拉終於熄滅了胸中的怒火。愷撒耐心地對她曉之以理:任何一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禁忌,羅馬人向來就是非常傾心於共和政體,因此他們對任何獨裁製和君主立憲制都有一種天然的反感和叛逆,更反對那種狂熱的個人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