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德奧塔魯斯告訴愷撒,這條河的無數支流滋潤著下游廣闊而肥沃的土地。
愷撒率兵剛剛挺進這片土地,法爾那西斯王就為愷撒送來了他的第一頂金冠。這頂金冠與亞美尼亞人送來的很相似,而與安息人所貢奉的三重冠很不同:這頂金冠有一重主冠,主冠高高聳立、氣勢逼人,沒有任何收斂,而且在純金的冠模上則星羅棋佈地綴著一模一樣的紅寶石。
“哦,要是我能找到一個識貨的買主就好了!”愷撒驚歎道,“要把這樣一件無價的藝術珍寶熔成金塊會令我傷透心的。”
在接著的一週裡,法爾那西斯每隔三天就給愷撒送去一頂與第一頂在形狀和質地上都別無二致的金冠;這樣的貢奉一直持續到愷撒離基米利亞的軍營只有五天的路程。
雖然現在愷撒手上已經有三頂這樣的金冠了,可法爾那西斯王還是派遣使者繼續送來了第四頂。
“奉送給王者之王,偉大的愷撒!”
“王者之王?這不正是以前法爾那西斯的自號嗎?”愷撒故作驚訝地問道,“回去告訴你的主人,王者之王這種稱號是極其晦氣的。你知道,最後一個王者之王是提格拉尼斯,你們已經見識到了格涅尤斯·龐培·馬格努斯是如何收拾他的了。而我輕而易舉地挫敗了龐培·馬格努斯,所以,我親愛的使節,你該好好動動腦筋給我一個更加名副其實的稱謂。”
“偉大的征服者愷撒。”法爾那西斯王的使節嚥了一口唾沫機敏地奉承道。說實話,怎麼看,這些羅馬人都不像是偉大的征服者!他們沒有雕樑畫棟的寢宮,沒有鑲金嵌玉的車輿,沒有隨行的妻妾,沒有貼身護衛,也沒有璀璨光鮮的華服。愷撒除了斜挎在肩上的那根綴著勳章的綬帶以外,其它的裝束與他周圍計程車兵簡直別無二致。
“你回去告訴你們的王,使節,告訴他,他該滾回老家了!”愷撒用生意人的腔調說道,“可是在他走之前,我要他給我送來足夠的金條以補償他在本都和亞美尼亞·帕瓦造成的破壞。他必須為亞米蘇斯付出一千金泰倫的代價,為了復興其餘的兩座城市他必須想法子給我弄到三千金泰倫。這筆錢無疑將會用於修復他以往在這些地區造成的大破壞和重振這些地區的經濟。我保證它們絕不會被羅馬方面濫用和侵吞。”
他停下來轉過頭去凝視著德奧塔魯斯。“雖然,”他彬彬有禮地說,“法爾那西斯王也是龐培·馬格努斯的一名依附者,可他從來未盡到一名依附者的義務。我將代龐培·馬格努斯懲戒他,為此法爾那西斯王應該額外交給我兩千金泰倫,這筆錢將收歸羅馬國庫所有。”
德奧塔魯斯發青的嘴唇囁嚅著,噎得說不出一句話來。難道愷撒全無廉恥之心嗎?在懲戒迦拉忒亞依附者行使了對龐培·馬格努斯的義務的同時,同等處罰基米利亞人沒有行使依附者義務!
“假如今天沒有你和你的國王的干擾,使節,或許我正在這些美麗的山谷間繼續行軍呢!”
“愷撒所要求的賠償還不到基米利亞總金量的十分之一。”卡爾維努斯看到德奧塔魯斯驀然升起的怒火,強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澤拉的風光實在令愷撒心醉神迷。拂曉時分,法爾那西斯全體出動襲擊愷撒的營地;就如他父親和前輩提格拉尼斯一樣,他從來不相信一支飽經跋涉勞頓之苦的小股兵力會打敗十萬大軍的神話,不管這支軍隊是如何組織得力,驍勇善戰。在法薩盧斯戰役中他已經充分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他的整支軍隊在潰敗之前苦撐了整整四個鐘頭,這比龐培軍隊的實力要強多了。基米利亞的斯凱泰亞人在大勢已去的當頭,就如早些時候比利時—高盧人一樣,也會認為臨陣脫逃活著走出戰場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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