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的話,那就多來幾頓。
至於被自己的學生唐突暴曬所帶來的那麼一丁點不快,這點小事兒算什麼?毛毛雨啦……她當然一點都不在意。
自呆滯之中,季覺還來不及反應,眼前忽然一花。
屁股下的椅子消失無蹤。
不只是椅子,整個客廳都驟然不見。
瞬間的恍惚裡,他已經置身於陌生的空間裡,翻轉的牆壁寸寸向後滑出,空曠的空間裡,一盞盞燈光接連不斷的亮起,照亮了一塊塊從黑暗中浮起拼合的地面。
隱約遊離的電光自空氣中一閃而逝,沉積的灰塵便在瞬間消失不見。
天花板丶牆壁丶地板,一切都好像擁有了生命一樣,不斷變化,短短几個彈指,就構成了足夠跑馬馳騁的寬闊空間。
這裡是……地下?
季覺下意識的摸了一把地板,可指尖卻隱約有火花飛蹦。
構成這一切的龐大機構並沒有響應機械降神的共鳴和呼喚,反而很嫌棄的往後挪遠了一些——臭弟弟你跟誰倆呢?往後稍稍,血別濺我身上,很難清理的!
啊這……
本地的幫會這麼不友善麼?
回過頭來,就看到,不遠處葉教授的身影。
一如往常的揹著手。
可從來冷淡疏離的面孔之上,卻浮現出一絲令季覺為之發毛的微妙笑意,帶著三分平靜丶三分無奈丶三分寵溺和九十一分等會兒你可千萬別死的太快的期盼——這麼多年以來,這種配方的笑容,他只在陸媽叫陸鋒去廚房裡把擀麵杖丶掃帚丶拖把拿過來的時候見到過。
一般到這個時候,他就知道有個倒黴鬼要捱揍了。
那這個倒黴鬼是誰呢?
哦,是我啊……那沒事兒了。
不對,出事兒了啊!
季覺已經汗流浹背起來了,而葉教授則只是從空氣裡抽出了一副怪模怪樣的手銬,全都扣在了右手上,然後將旋鈕一調到底,頓時,無形的枷鎖自虛空中顯現,重重束縛在了她的身上。
「放心吧,為了保證教學成果,我會將能力和靈質水平壓制在感召期的最初階段。
就當做摸底考試好了。
你不必顧忌,隨意發揮就好。」
面對如此利好,季覺欲言又止,絲毫感動不起來。
當你發現泰森當裁判的時候,就應該祈禱對面走上來的不是泰羅了。
要知道,餘燼這種純吃操作和經驗的派系,老手打菜雞那叫一打一個不吱聲。
就好像大家同樣打一個遊戲,有的人開啟遊戲就開始坐牢,有的人能縱橫學校,有的人可以帶妹起飛。還有的人,就算每個賽季輕鬆百星,遇到職業選手依然要捱揍。而在職業的領域裡勠力廝殺爬上頂層的選手,才僅僅能拿得到通往最強的門票……
一山還有一山高。
對於餘燼這一系來說,哪怕僅僅只是高出一分,都足以在對手的心中留下了無可匹敵的恐怖陰影。
從季覺出道到現在,變革之鋒那種薪火頂號上線代打的場次不算,打過最高階的局,也就是在聞雯吊錘勞倫斯的時候在旁邊打打敲邊鼓了。
現在居然要跟葉教授打教學局?
我?
認真的嗎?
可震驚和惶恐的同時,他卻又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一絲未曾有過的好奇和興奮,鬼使神差的,深吸了一口氣。
再不猶豫。
他說:「那就請您多多指點了。」
眼看他這麼快就摒除了無用的雜念,葉教授的眉毛微挑,可就在她緩緩點頭正準備說點什麼的那一瞬……便聽見了,風聲撲面!
季覺向前,疾馳如電!
只是彈指,便跨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