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只動了一下手臂,沒理會她的叫聲,又繼續睡,她將窗廉啪地一聲拉了開來。
夏日的早陽刺著他的雙眼,讓他咕噥了一聲,抬起手臂放在眼皮上,以遮擋刺目的陽光。
“喂,你還真好睡。快起來啦,再不起來,你就來不及了。”
“幾點了?”他的眼皮子未掀,濃重的睡意讓他說得含糊不清。
“你還知道你人在哪裡嗎?你不是醉死了?”她在他身邊坐下,揶揄著他。
“我沒有醉,我當然知道我在哪裡,昨夜我是和你在一起的。”他嚷著。
她心裡打起一個突,他沒有醉,他知道是和她在一起,那昨夜的事……
打斷她的思路,他喊:“我頭好痛,現在到底幾點了?”他將原先擱在眼皮子上的手臂拿下,改揉著兩邊發疼的太陽穴。
他應該是醉死的吧?不然他也該會說些對不起或者負責任之類的話。但是他沒有,以他的個性有醉也要逞強說沒醉。
她遞了一杯溫開水給他,“八點了,新郎倌。”她暗暗察看他的神色。
他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接過她手裡的水杯,一口氣將杯裡的水喝光。
“再來一杯。”他動了動僵硬的四肢,酒醉的不適還是讓他很難過。
她又去倒了一杯水給他。“你好像很渴?誰讓你喝這麼多酒!”
他又一口氣喝光杯裡的水。
他擰著眉看著她,像是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
他站了起來,拉拉襯衫的衣領,再把皺得像抹布的西裝褲順了順。
“別看了,我可沒趁你酒醉時吃你的豆腐。”她試探著笑說。
“那我有嗎?”他想從她的眼裡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呵呵,”她乾笑了兩聲。“怎麼可能,我這種身材,你對我不會有興趣的。”
他眼眸黯了下來。“我去梳洗一下。”
“我把新的毛巾和牙刷放在架子上了。”她在他要關上浴室門之前交代。
看著他消失在門後,她的手緊緊地揪住左邊心臟的位置,整個人滑落在地板上。原以為看著他,可以一如當初的不變,可是那曾經經歷過的事,卻無法回到原來的當初,她用盡了多大的力氣,才能這樣和他雲淡風清地說話!
唉!伍涓呀伍涓,你得加油啊!千萬別讓他看出任何破綻。
在浴室裡的古慕凡,將握緊的雙拳擱在洗臉檯上,看著鏡中怒氣騰騰的自己,他恨不得一拳打破那鏡面。
他是喝醉了沒錯,可他沒有醉到不省人事,昨夜的意亂情迷他都知道,藉由酒精的催化,那是發自內心最深處的喜愛。
只是,她怎能表現得這樣若無其事?怎麼不在床邊痛哭?不指責他的不是?甚至要他負起責任?
她怎能在和他恩愛過後,還催促著他奔向另一個女人的懷抱?
他知道她是青澀的、最初的,她不但沒有拒絕他,甚至配合著他,她若不喜歡他,甘願做這樣的犧牲嗎?
如果她有稍稍的推拒,那他一定會立刻住手,他只是喝醉,還不至於醉到沒有人性。
他抓了抓凌亂的頭髮,宿醉後的頭痛,讓他的思緒更加混亂。
伍涓呀伍涓!原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懂她的人,可是現在他也完全迷糊了。
伍涓請了一天的假,準備參加古慕凡和賀雲蓮的訂婚喜筵。
“你失蹤了一個晚上,會不會把外面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不放心剛酒醒的他開車,她在計程車上問著他。
從一走出她那裡,他不時擰著眉臭著臉,話也沒有說一句,陷入長長地思考中。
“不知道!”這算他給她的回答。
“笑一個嘛,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