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光並未向府城遞送文書,他覺得現在的情況比他自己當縣太爺還要好。
大事小事都有他作主,上面還有一個背鍋的汪福全。
雲瑤也覺得不錯, 這樣一來朝廷便不會派遣新的縣令,他們也能更好的掌控西凰城。
時光如梭,兩個月的時間過的極快,雲瑤的眉頭卻皺的越發緊了。
原因便是她已經快半個月沒收到紀平的信了,也不知那些被押送來西凰城的流犯都怎麼樣了。
雲瑤越想越是有些煩燥,紀平向來辦事穩妥,每隔幾日必定會有書信傳來,彙報流犯押送的情況。
可如今音信全無,著實讓人不安。
“容安,你說紀平那邊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雲瑤在房中來回踱步,轉頭看向一旁正雕刻玩具的容安。
容安眼皮微抬,停下手中動作,一臉茫然的看向雲瑤。
雲瑤不由失笑:“看我,怎麼忘了你失憶了, 你自己玩吧,我去找江嶼白商議一下。”
看她走出房門,容安握著刻刀的手緊了緊,抿了抿薄唇,眼中有不捨在流動。
許久,他才輕嘆一聲,在書桌寫了一張小字條塞到懷裡,這才慢慢往後院走去。
書房內。
江嶼白停下手中動作,神色凝重道:“紀平這麼久不來信,多半是途中遇到了變故。
不過咱們派出的人手,身手都不錯,想來他們不會有大礙。”
“但若有人若是居心叵測下黑手呢?這一路上,紀平可是碰上好幾次流匪了,得是多大的膽子,朝廷流放的犯人都敢下手?
雲瑤冷哼一聲,對於那些所謂流匪嗤之以鼻。
江嶼白輕笑一聲,眼中也滿是譏諷:“是啊,這樣膽大的流匪,可不就是不一般嘛 。”
“小姐,江公子,有信來了。”
一個護衛稟報,送進一封書信。
雲瑤接過拆開,臉色隨即就是一沉。
“混蛋……”
江嶼白忙湊上前。
“紀平居然受傷了?怪不得這些日子都沒有訊息。”
雲瑤神色凝重:“看來我得親自去一趟……”
“不行,還是我去吧,萬一你的身份暴露,豈不是被朝廷拿住把柄。”
雲瑤搖頭:“你和我又有什麼不同,再說我還有功夫,遇到危險還能跑,你還是在家裡坐鎮,咱們的生意還要靠你張羅 。”
江嶼白無奈點頭,隨即便去安排人手。
雲瑤不再耽誤,先是去見了蘇慧如,好一番安排,這才帶著人手離開西凰城。
沒想到剛出城不遠,一匹快馬便跟了上來。
“容安?你怎麼跟來了?我不是讓江嶼白告訴你過幾天就回來嗎?”
容安眼眶一紅:“你不要我了?”
雲瑤語調瞬間降下來:“不是,這不是姐姐有事嗎?過幾日我就回來了,真的不騙你!”
“哼……”
容安雙臂環胸,一臉我聽你編的表情。
雲瑤被氣笑了:“你現在脾氣一天天見漲啊,行,想跟就跟著吧,不過不準亂跑……”
容安一撥馬頭就往前走,理也不理雲瑤,雲瑤無奈在身後嘀咕,這簡直是個小祖宗。
明山鎮四十里的山坳。
暴雨如注,衣衫襤褸的人群正在泥水裡死命掙扎。
“趕緊給老子爬起來,這車上裝的可都是給你們的吃的糧食,要是弄丟了,你們吃土去吧。”
差役正惱怒的拎著鞭子,抽打著掉隊的犯人。
哀嚎和哭喊聲一片, 人們臉上只有痛恨和麻木。
陷在泥裡的車輪終於動了,從深陷的泥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