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雲瑤還沒有睡,腦海中還在想著白天慕容安甩袖離開那一幕。
他越發像一個一國儲君,再不是孩童般粘著她的容安。
第二天,她便被人從太醫院挪出來,打包送到了東宮的一處偏殿休養,作為太子自然要住在宮裡。
長安宮環境清幽,裝飾華麗,確實是個休養的好地方。
而她這個太子的救命恩人,一應規格比起后妃也不差什麼。
一連幾天,她都是吃的好睡的香,只看他命人送來的各種好東西,也知道她是個受寵的。
當然如果忽略掉宮女內侍,以及太醫越來越同情的目光,那就更好了。
而一直侍候她的春雨和夏露,居然沒能跟著來,這讓雲瑤氣笑了。
慕容安這是想把她關起來不和外界接觸?
當她是什麼?金絲雀?
她呵呵一笑,既來之則安之,又不是沒被他關起來過。
那時候怕她跑,還給她下藥來著,這才哪到哪?
只是她發現她宮門口的侍衛是越發多了。
雲瑤磨了磨牙,吐掉送來給她甜嘴的金絲蜜棗。
“呸,這也太甜了,你們這糖不要錢啊?”
她一臉嫌棄的推開眼前的蜜棗,灌了好大一口茶進肚,這才覺得口中甜的發酸的味道壓下一些。
“小姐,是婢子的錯,這就拿去換。”
一個丫頭瑟縮著跪下,雲瑤身子一僵,這已經是換的第三個人了。
前面兩個只因為她隨口說了一句,第二天便不見了。
“沒事,不用換了,我不愛吃棗,賞你了。”
“婢子不敢……”
雲瑤無趣的撇開眼睛,只是眼底卻是一片幽深。
慕容安,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轉眼間,又是近一個月的時間過去,慕容安還是沒出現,雲瑤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至少表面看起來只剩下一層粉色肉芽,只是那個洞在胸口上,看起來有些猙獰。
沐浴後,她穿著一身月牙白的寢衣,頭髮還沒有乾透,宮女拿來帕子,一張張擦過去,頭髮已經不再滴水。
“小姐,夜裡還是有些涼的,要不披上這個吧。”
服侍的小宮女已經同她熟絡起來,拿來一條銀線繡雲紋織錦暗青色斗篷。
雲瑤失笑:“我哪裡那麼虛弱,這樣的天氣,怎麼就需要穿上這個?”
“小姐身子剛好,晚上又有些貪涼,前幾日才腹疼過就又忘了,還是披上吧。”
雲瑤見拗不過她, 也能將斗篷披到身上。
“眼看要五月了,這要是在我們那,就可以去看龍舟比賽了。”
“小姐也喜歡龍舟啊,咱們也有的,而且咱們西越的龍舟可不一般呢,到時候殿下肯定也會回來。”
“回來?”
“他沒在宮中嗎?”
丫頭意識到說錯了話,臉色一白立即跪下:“沒有沒有,我瞎說的。”
看她慌忙走開的樣子,雲瑤皺了皺眉,慕容安竟不在宮裡,所以才一直沒來看她?
那是出了什麼事嗎?
她知道從宮裡人的嘴裡問不什麼,索性也不再問了。
後半夜,她悄悄換了一身暗色衣裳,拿帕子遮了臉,藉著侍衛換崗的機會,向著東宮主殿的方向而去。
這段日子為了養傷,她可是再沒那麼乖了,每天就是吃吃喝喝,寫寫畫畫。
好不容易知道慕容安沒在宮中,她哪裡還坐的住。
也不知道江嶼白他們怎麼樣了,不知道他們是離開了,還是在宮外等著。
東宮主殿的燈亮著,她對這裡並不熟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