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味道里的小狐狸,壓根沒意識到自己的耳朵又冒出來了。
賀晚想把搭在肩上的外套甩過去,可段池硯卻先一步抬手把時野的後腦勺輕輕摁住。
時野猝不及防地段池硯摁在懷裡,那隻寬大帶著略微涼意的手摁住了自己的耳尖。
好癢,心跳好快。
室內的三人紛紛沉默。
賀晚本來想幫自己的同類掩飾,可沒想到段池硯反映比他還快。
倒在段池硯懷裡的時野瞬間臉紅,手忙腳亂地揪起衛衣的帽子,拉開距離。
「沒、沒事。」時野壓下了段池硯的手,急切地想逃離,「我去上洗手間!」
一陣風從懷裡撩過,段池硯還沒來得及看清時野的表情,便隨著那抹倉皇的背影抬到門口。
隨後,跟賀晚接上視線。
賀晚蹙著眉:「你知道?」
段池硯薄唇微抿,沒有回答。
賀晚回味了一下剛才的場景,重新整理自己的外套:「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是時野的相親物件。」
段池硯眼眸微抬,情緒削薄了三分。
這種感情近乎本能,似乎是當某位跟時野可能有親密關係的人出現時,他就會不愉。
賀晚很欣賞這種不加掩飾的敵意。
「準確來說也不是相親吧,」他想了個稍微合適的措辭,低笑道,「白湖讓我來給小狐狸開個葷。」
時野並不是因為耳朵露出來才跑的,他是因為生理問題。
猝不及防的肢體接觸,還有隱忍多日的烈性念想,在墜入段池硯懷裡的一瞬潰不成軍。
他明明只是想保持距離,回到之前的相處模式,可現在為什麼越來越控制不住了。
我到底要幹嘛……
正發愁,隔間的門上傳來敲門聲,時野渾身一僵。
「是我。」段池硯輕聲,「洗手間裡沒有人,能出來嗎?」
時野抓了抓頭髮,苦惱萬分:「……暫時不能。」
段池硯的聲音近在咫尺,彷彿他就站在門邊:「特殊時期的事情,為什麼不跟我說。」
時野瞬間抿緊了嘴唇,前輩怎麼知道他是特殊時期?
「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
時野安靜了一會兒,很小聲:「好,你等等。」
大約過了五分鐘,隔間緩緩開啟,時野揪著衣袖走了出來。
小狐狸耳朵還是沒收進去,蔫耷耷地藏在帽子裡,神情懨懨的:「誰跟你說,我特殊時期的。」
「賀晚。」段池硯垂眸,看著他發紅的眼尾。
賀晚說,每隻小狐狸在成年的時候都會經歷這個時期,急需物件解決。
否則,小狐狸持續失控,陷入嚴重不穩定的狀態。
味道、原形還有最近的種種異常,段池硯總結下來只要一個答案:時野不僅暗戀他,而且需要他,但卻一直在壓抑自己。
但為什麼時野獨對他這樣,段池硯暫時還沒有答案。
時野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段池硯的表情,又問:「你……不介意嗎?」
平白無故被後輩嗅這件事情,時野換位思考了一下,他其實不太能接受。
「你的身體更重要。」段池硯斟酌片刻,又緩了口氣,似乎有點為難,「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時野舌尖微微漾開酥麻的感覺,段池硯的應允對他來說就像是一晃而過的流光。
他有種錯覺,如果此時不抓住這個機會,他馬上就會錯失這個機會。
下一秒,他扣住段池硯的手:「跟我回家。」
似乎是因為突然的肢體接觸導致心跳過速,段池硯低垂的眼睫微顫,發現時野掌心的溫度稍微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