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手段,自己一個不察,恐遭不測。陣中盤旋,鬥了二十幾個回合,追風無影俠一看,便知不妙,己方個個老邁,仇明月劍法太高,再糾纏下去,五行陣稍有差池,幾條老命都要交代在這七絕擂上,沒奈何雙手舞刀,中宮直進,仗著幾個老兄弟護持,要搏一搏這條老命。幾位老劍客一見老哥哥拼命,都往上闖,五行陣一緊,就在這時,仇明月一個旋身,忽地倒退入黃久立懷中,那鐵狼筅倒成了他護身之物,焚龍道人只覺眼前發黑,被撞得頭暈眼花,腳下不穩,餘下幾人眼見這絕情劍客身法如此了得,老夥計眼見支援不住,紛紛搶上,要攻殺仇明月,卻不料,那狼筅枝杈間,忽地刺出四把劍來,百里追魂沙復平被一劍刺到肩頭,翻天一手田賢亮下腹中劍,鐵頭蛤蟆郭阿仲一對蛤蟆頭銜住一柄劍,奈何低頭一看,大腿上早就鮮血飆飛,只夏挽風大刀一蕩,嗆啷啷一聲響,那劍在刀面上劃出一道痕跡,劍勢又快又狠。
再看黃久立已軟倒在地,五行陣被破,追風無影俠收刀抱拳道:“多謝劍下留情。”要知絕情劍客早年間劍下哪有活口,仇明月道:“我已忘記絕情劍法多時了。”夏挽風心道:“此人劍法多了人情,也高了何止一籌。”五老相互攙扶,下臺而去。仇明月收劍一個轉身,面對臺口之人笑道:“當真是打了下屬,教主便來。”臺上拄了鐵柺,背定葫蘆,蓬頭垢面,破衣囉嗦的正是義和社五爺,崆峒教二教主李勝北。
李勝北倚了鐵柺,看了仇明月多時道:“道友何必執著,我義和社與閣下都是小齟齬,緣何要打生打死,方才仇先生手下留情,我感激不盡,不若你我化干戈為玉帛,一笑泯恩仇,可好? ”“我初出江湖,練成神劍,自詡無敵,十年闖下‘絕情劍客’名頭,受劍聖邀鬥,不料成了他人嫁衣,幾次三番爭鬥不敵,今日終練就多情劍法,又得四劍劍胎,練成四相劍陣,怎憑二教主一句話便罷了,還是比試一二。”“既如此,我便替我家哥哥取走盤龍劍。”“我知二教主家學淵源,更兼義和社絕技,周身寶貝,今日也該領教。”“放心,你是前輩劍客,我自當奉陪鬥劍,這柺子,葫蘆便都不用。”說罷卸下物事,身邊背後抽出一口寶劍,仇明月一見,脫口道:“駿夷?”“不錯,便以此劍會一會盤龍。” “好說。”“如我所料不差,方才你所施展的身法乃是蝦步躬身退,果然奇妙。” “李二教主厲害。” 兩人答對完畢,各擎寶劍,仇明月盤龍劍神光湛湛,劍尖一點寒芒,似一汪秋水,李勝北駿夷劍黑白分明,卻閃動七彩,光華奪目。
仇明月仗著身法靈便,腳下七星倒踩,左手掐劍訣,右手寶劍化一條神龍般電射而出,直撲李勝北面門。李勝北立定身形,不變應萬變,接架相還,兩人鬥劍,各逞本領。兩大高手一人似陀螺般轉動,一人如山嶽般峙立,臺下內行外行無不看得目眩神馳,仇明月劍法展開,劍勢化作雷霆,四下聚合,盡數劈在李勝北身上,不但閃電蜿蜒而下,周遭更是凝聚淡青色劍光,眼見所有劍道都要向內坍塌,將李勝北埋下。
李勝北劍法清明,一招一式都是尋常刺撥挑格,偏偏將絕情劍盡數擋下,眼見整座劍道猛然向下一陷,萬千劍光就要按下,忽地場中鉅變,李勝北身形一動,人人都以為他失了鐵柺,不良於行,哪知這身法一動,腳下蹣跚,卻避開攻勢,身形歪斜,偏不著一招,整個人跌跌撞撞,一伏一仰,一搖一擺,脫出身來,與仇明月擦身而過,似是揮了揮手,兩人中火星亂冒,都搶出數步站定。
仇明月立起寶劍,良久幽幽道:“我輸了,你這是什麼身法?” 李勝北道:“這就足見高明,我代我兄再請絕情劍客,可否化干戈為玉帛?” “不必多言。我只想知這身法為何?待我日後有成,再來叨擾。” 李勝北長嘆一聲道:“此為‘白駒過隙’,另有我自創的’醉步‘。” 此時,只見絕情劍客左臂衣袖有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