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保蹲下身子,柔聲道:“我等都是西天的佛祖,你等小賊如何不開眼,且說是誰主使你等前來?我便留你性命。”那賊猴子哪敢強嘴,喘聲道:“啟稟爺爺,是砂石鎮朱霸天朱老爺讓小人來的,那藥也是他給的。”曹駿怒道:“胡說,我等與朱老爺無半點仇怨,如何使你來害我等?”慕容飛道:“不錯,定是你這些小人,見財起意,意欲謀財害命。”那賊,沒得口氣,捯了一陣,道:“小人將死,如何還敢胡言。是朱老爺在三仙樓見了這位------這位------,菩薩面目,便------”,話音未落,金太保一指點到他太陽穴上,立時就死。慕容飛兩人恍然,原來還是金太保相貌之禍。金太保笑道:“兄弟們,如何?可願隨為兄去滅了朱霸天?”慕容飛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曹駿道:“只誅首惡,饒卻無辜。”金太保道:“也罷,本欲滅他滿門,兄弟如此說,就便宜了那廝。”三人出屋,金太保點起火來,待火頭起來,便做獅子吼,將住店諸人驚醒,以免傷害。三仙見眾人走水救火,也不回頭,出了街市,天色將明,三個殺星直尋那朱霸天而去。
待天色大亮,三人打聽得清楚,直行到那羊眼河畔,但見依河而建,綠柳映襯的一座大莊院。莊門開啟,進出人等各色,三人見還有官衣,便尋人又問了,原來這朱霸天姓朱名平霸,乃是鄉里一個惡人,只仗著五個兒子,都有一身驚人技藝,尤其老三,聽說拜在三教堂,道教之主,青雀觀,飛天真人曲妙天門下,習得上乘武功,藝成下山,打遍方圓沒有對手,連文殊院的大和尚都誇讚他好功夫。漸漸這朱平霸有了氣候,領了官身誥命,舉家富貴,又幫皇家禮佛,被奉為“進香皇莊”,自此號稱“朱霸天”。
曹駿道:“聽說那朱老太爺年有六旬,五子之中,除老三雲遊在外,其他都主持產業在此。”金太保笑道:“可惜沒有高手,我便沒了興致,不如單身去刺了老朱頭便走。”慕容飛嗤笑道:“可惜是個俗人,當不得我的神劍。”曹駿道:“正是。我等兄弟三人,如何為這庸人髒了手腳。”正在門前躊躇,忽聽四面大叫,人影晃動,蜂擁而來,曹駿扯著一人,一問方知,原來那飛天真人不知何事駕到朱家莊。三人相視一笑,大喜。隨著人流,一擁入內。行過莊牆,二道門外,但見場院中,人頭攢動,隱隱聽得賓主寒暄。金太保一個顏色,慕容飛大喝一聲,只震得四野顫動,草木扁伏,那看熱鬧的鄉人,東倒西歪,四散現路。三人昂首而入,直行到大廳之前,只見廳里人早迎了出來,為首一人,獅鼻闊口,相貌不凡,身背後揹著一根虎尾三節棍,旁人簇擁。見到三人,尤其是金太保,先是一愣,而後拱手道:“三位英雄,請了,在下是朱家莊朱老爺長子,朱儀朱伯英,敢問三位?”金太保施施然走上前來,信手一撥,將朱儀撥到一邊,走入廳中,便道:“我是你的長輩,你父自然識我。”慕容飛心下一驚,原來金太保出手本是一撥,使得卻是一個整勁,朱儀百八十斤一條大漢,好似被人輕輕抓起,挪到一邊去了,竟連腳下都沒有踉蹌半步。三人一入廳裡,內裡眾人目光射來,都投到金太保身上。曹駿打量屋內,只見約有二三十人,當先一人白白胖胖,主座之上,慈眉善目,應是那朱霸天。左一帶是三個壯年,幾個老者,應該是那朱家幾虎和鄉紳頭臉。右邊當先,客位是個高大道人,兩目吞吐精光,下垂手都是道服打扮,看來是飛天真人一系。
這肥胖老翁正是朱霸天,人雖慈祥,心似蛇蠍,今日忽聞飛天真人到訪,立刻招呼桑梓,將人請來,開了二門,讓鄉人近前觀看,本存炫耀之心,不想,開門來了殺星。他一望見金太保就知道不好,自己派出去的幾賊失手,不過仰仗有三教堂曲妙天在彼,雖然心下揣測,也不慌張。笑吟吟道:“幾位小哥,來此何干?我是朱家莊朱老員外,這位是曲堂主。”金太保一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