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吧,她想。
早上穿衣服的時候,她從鏡子裡看到自己胸前分佈著滿滿的情慾草莓,那些鐵的證據沒有一個禮拜是消退不了的。
她蹙起了眉心,不耐煩的把手擱在方向盤上。
前面塞車,好像有車禍,真是煩,黑色星期一,她流年不利……
哦,前面車裡的那對男女在幹什麼?居然趁著紅燈時間接吻?他們也拜託一點,有那麼飢渴嗎?
車裡的人兒打得火熱,驀然間,她面紅耳赤的想起夜晚的情挑,身體倏然酥麻一緊,耳邊好像還有他濃促的呼吸吹拂著她的頸項,他的熱燙,數度悸動她的柔軟,他的每一個探索和熱吻,都讓她神智昏沉、深深迷醉……
叭叭——
她驀然回神,前面的車已經走了,後頭的車主在催她。
咬著牙,她狠狠踩下油門。
昨晚,她究竟是怎麼該死的應允他的?
第七章
安律人輕蹙著眉宇,破例在辦公室裡抽菸。
今天是他恢復上班的第一天,有許多案子等著他處理,他卻一徑地把時間浪費,傷透腦筋坐在這裡想早上那枚小炸彈是怎麼回事。
他究竟哪裡得罪她了?
是昨夜表現的沒有第一次好嗎?不然她在火什麼?
早上她高翹著鼻尖,像個陌生人一樣從他視線裡消失,她知不知道他的心有多難受?就像小時候她們都只跟他大哥打成一片而不理他一樣。
小時候的他有點孤僻有點傲,沉默寡言兼不擅於和人群接近,看到陌生人就板著一張臭臉。
所以,當他父母頻頻在外應酬的時候,他才會整天躲在琴房裡扮高傲彈琴,他的玩伴只有一些沒有生命的樂器,其實內心深處,他也渴望和他們玩在一起。
就因為自己沒有人緣,因此他對惟一的兄長有著莫名的敵意。
他大哥攻讀企管,接管家族事業,他就偏偏擺出對商業毫無興趣的樣子,連安瑞集團的大門也不願走進一步。
他是個被母親寵溺的麼兒,但成長過程的光芒全被出色的兄長給搶走,他憤恨自己的口拙,但那是天生的,他莫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齒的在琴房看他大哥和對面的芳鄰親切愉快的談天,那真是他的慘綠少年……
現在的他已經和過去有很大的差別了,在國外攻讀法律的過程裡,他練就了流利的口才、開放的思考和敏銳的觀察力,經過時間的洗禮,他跳脫了孤僻,多了一份篤定的沉穩。
現在,他把過去的包袱丟棄,不再當高高在上的王子。
私底下的他,總是放縱的吃他嗜愛的甜食,他生氣的時候會把衣服脫了開罵三字經,他堅持家裡凌凌亂亂的比較有家的感覺,他覺得購物頻道里那些器材用具都很有媽媽的親切味道,他不要他住的地方像小時候的家裡一樣,像皇宮般一塵不染,可是卻毫無人氣。
這些與他優雅律師形象背道而馳的另一面,跟他同住在三樓的那隻鳶都很清楚。
他很高興她一開始就用有色的眼光看待他的表裡不一,她對他不再像小時候那樣排斥了。
他偶爾對她開的黃腔,她都能橫眉豎目的接受,他弄亂的起居室,她會叨唸兩句再無可厚非的坐下,和他一起吃零食。
她性格可愛、不拘小節,小時候顧、鍾兩家幾個標緻的女生裡,他獨獨對她的印象最深刻。
因為,她有一次把籃球打進他家前面的排水溝裡,她居然一點都不怕髒,直接伸手下去撿,如果是他就萬萬做不到,那次讓他對她刮目相看,從此就特別的留意她。
他發現她很迷糊,常會掉東掉西,但她很聰明,在學校裡的功課都是第一名,她不像她姐姐飛鷂那麼冷,笑起來天真無邪的模樣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