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下巴一努,無語道:“這不,我爸跟咱爺爺現在一到逢年過節大機率就會因為這個吵。”
這時小昔舉起小手,疑惑道:“跟爺爺說清楚也沒用嗎?”
大姐搖搖頭:“咱爺爺只聽咱奶奶的話。現在……咱爺爺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糊塗了,自己兒子不親去親那沒腦子的外甥……”
古顏又問:“奶奶嗎……如果是這樣,讓李忘昔說應該能管點用吧?”
誰知,話音剛落大姐搖頭的頻率驟然加快,神色極其認真地叮囑道:“不行!這事別讓小弟知道,我們都瞞了三四年了。”
“為什麼?”古顏眉頭緊蹙,不知為何有辦法卻不實施。
大姐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聲回答道:“首先,讓小弟來說,無疑是讓他兩難。反駁,甚至訓斥自己的爺爺,他得有多大的心理壓力?”
“也是…”古顏頷首,表示理解。但還是不爽,於是便點燃了一支菸默默升起了悶氣。
“還有其次嗎?”在同一時間,小昔發現大姐開頭用的是“首先”,所以應該會有“其次”。
“嗯,其次……我這麼說吧。”大姐沒有直說,反而盯著小昔的臉說道:“弟妹,你和小弟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小弟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我明白了……忘昔會把一切都攪亂吧?”
“中肯的。如果小弟知道這幾年都在被噁心,指不定能幹出什麼事來……所以,你們……”
大姐正說著其中利害關係,想告訴她們這件事急不得,只不過話音未落……
突然!
有吵架聲沿著門縫流出。
三女頓時互相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步豎起耳朵聆聽著。
…
“爸!他們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住嘴!那是你表弟!你娘下葬的時候都是人家忙前忙後的,現在過得不好,讓你幫幫怎麼了?”
“爸,當時娘下葬花了多少錢你沒數我有數!光給你那幾個饕餮侄子的辛苦費、禮品、車馬費加起來都快五十萬了!”
“扯皮!你那幾個表弟從小就老實,不能幹這事!”
“怎麼不可能?從咱家跟鄉鎮承包一座山做祖墳開始,一道道手續哪個不得花錢?誰看了那麼多錢不心動?他馬勒戈壁的,那個時候這幾個狗籃子表弟就在鎮上拉幫結夥教那些有地的主抗議!不賣!就為了能多要錢!”
剛剛還相安無事的隔壁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還能聽到母后大人和大伯母的勸阻聲。
“少說兩句!孩子還在旁邊,忘昔隨時都可能進來!”大伯母訓斥著,努力想讓大伯冷靜。
母后大人也在打圓場:“都是過去的事了。也別抓著不放了,今年不給他們好臉色看就行了。爸,大哥,大過年的消消氣,咱才是一家人。”
不過,場面有些難以控制。可能是因為酒勁上來了,大伯已經上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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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勁的發洩著:“還一家人,爸,我這幾年都快成你嘴裡那幾個‘好表弟’的狗了!以為安排工作那麼好安排?不用花錢啊?年年拿個五十塊錢一箱的白酒、幾斤水果,來吃了喝了,最後撒籃子掉個眼淚就能讓我安排工作!馬勒戈壁,有這種好事我上他媽墳前哭都行!”
越罵越難聽,越罵越露骨,越罵越無法控制。三女互相看了一眼,心裡知道只要有小昔和古顏在場,場面在生氣到口不擇言前還有可能停止惡化。
於是她們當即起身開門,回到裡屋。
迎面,她們便看到大伯又對著爺爺一頓嘮叨,爺爺也在吹鬍子瞪眼用略顯固執的看法回懟。
聽和看是不一樣的。
這股壓迫感在屋裡亂竄,小昔下意識縮起了脖子,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