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拂過面龐,三人都感到身心格外舒暢。李忘昔掏出煙,分別遞給兩位學長,矮個子學長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抽菸,高個子學長則伸手接過,在李忘昔的護火下點燃了香菸。
這一點火的動作,彷彿也點燃了話匣子。
李忘昔自己也點燃一根菸,隨後也不在意牆上是否有灰塵,上半身隨意地靠在牆上,帶著幾分探究與好奇問道:“我一直有個疑問,你們從大一就開始在這兒工作了嗎?”
“大一。”矮學長說。
“我個人對幕後工作特別感興趣,大一有機會就來了。”高學長說的要仔細一些。
兩位學長的回答正如他們的性格一般,與給人的第一印象幾乎完全相符。
矮學長回答得簡潔明瞭,看似不耐煩,但聲音裡卻沒有絲毫的疏遠與冷漠,反而覺得李忘昔技術還不錯,也是同道中人,對他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之意。
而高學長則熱心腸,回答得詳細周全,放在日常生活中活脫脫一個暖男形象。
“原來如此” 李忘昔點點頭,接著又問:“是不是隻有音樂學院的學生才能來這兒工作?”
高學長稍做思索,搖了搖頭,說道:“不全是,在學工系統上,其他系的學生也可以申請。”
矮學長接過話茬,略帶諷刺地說道:“但是其他系的申請百分之百通不過稽核。”
李忘昔不禁疑惑:“稽核?”
“沒錯。” 高學長解釋道:“音樂廳的崗位說實話有特權,而且權力大小堪比校學生會,但代價是需要用上課時間來換取。”
矮學長與他一唱一和:“只要音樂廳有活動,就算是期末考試也得放下,更別提平時上課了。一年到頭不掛科,全靠系裡老師在和我們對接活動時混個臉熟。”
高學長接過話頭補充道:“我們經常可能在早上六七點鐘接到老師的電話,就得立馬起床去開門,等著有需求的老師帶學生來使用音樂廳。”
李忘昔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豈不是也沒有門禁?” 李忘昔繼續深入詢問。
“廢話,這要是再有門禁,誰來幹這屌活?”一提到門禁,矮學長瞬間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氣憤地說道:“前兩天宿管部那群傢伙還查我們的寢,給我們記名上報,說我們夜不歸宿!”
好了,別激動。剛進學生會的新生都愛仗勢欺人,他們不知道咱們住在音樂廳獨立宿舍,這也正常,多給大一新生點理解。” 高學長笑著拍了拍矮學長的肩膀,簡單的幾個動作就把他的怒火安撫了下去。
還得是高學長!性格真不錯,被麻煩纏身了還能給予對方足量的理解!李忘昔對高學長的認識又多了一些,好感度也上升了不少。
然而高學長笑著說完這一句,換了口氣緊接著又冒出一句:“等他們下學期還敢這麼搞咱們的人,我就去找老吳讓他們寫五千字檢討!”
我去!原來是個腹黑的主兒!李忘昔心裡一驚。媽耶,這種看起來很溫和的人性格最惡劣了!
兩位學長見李忘昔臉色突然變化,還以為他是剛來的大一新生,之前被老師 “雪藏”,覺得他們剛才的話讓李忘昔感到尷尬了。
於是趕忙哈哈笑了幾聲,說道:“咱們都聊了這麼久了,看你是和校領導一塊來的,還沒問你叫什麼呢。”
說罷,高學長指了指自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高新之,學聲樂的。” 又指了指矮學長:“他叫徐克,學鋼琴的。”
李忘昔見狀,趕緊把菸蒂踩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自我介紹道:“我叫李忘昔,聲樂和鋼琴都還說得過去,現在還在讀高中,準備考東大。”
“高中?!” 徐克扯著嗓子,震驚地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