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一片遺骸。
此景，總是讓人不禁感慨。
縱使過往再強，也終究敵不過滄海桑田。
“我來了。”
“姬涼，跟我走吧。”
餘音只是輕輕開口，天地卻都在迴響。
姬涼的身影出現，衣著古樸絢麗，容貌絕美至極。
倒不愧為，他們那一個時代裡公認的第一美人。
“我等候多時。”
“但，你、並非完整的你，你只是……餘音。”
姬涼看著餘音，神情裡閃過一絲糾結。
“有什麼區別嗎？”餘音笑。
姬涼搖頭。
“那便是了，你糾結這些作甚？”
餘音轉過身，臉上神情藏住。
“我欠她的。”
“欠她的，就是因果，總要償還一些的。”
“而且，若是這般結局……”
餘音向前踏出一步，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展顏一笑。
“也未嘗不可。”
姬涼皺眉。
“你確定，這不是你的臨時決定？”
餘音輕輕搖頭，而是莫名其妙的說道。
“白芙蘭、你、我、再算上彩雲、蒼遙月、以及師尊姐姐……”
“一共六個……還差最後一位。”
“蒼遙月對應第七世的話……第二世往後就都齊全了。”
“可惜，第一世的記憶最模糊。”
“否則，我也不會頭疼，又會是誰在第一世就對顧承星動心了呢？”
姬涼此刻對往世的回憶不比她少。
因此，她清楚，餘音此刻在說一些什麼。
也清楚，餘音想要去做什麼。
“輪迴未嘗不可打破，只需等待顧承星……無需多此一舉的……”
“我知道的……”
“我終究和她不一樣了，我可以將道韻、因果、記憶乃至於顧承星全都交給她、交給沈若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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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唯獨，有少許本我，我是要留下的。”
“至於留在哪裡……”
餘音看了一眼四方天地，心中一片悵然。
“就在這方輪迴裡吧。”
“我寧願生生世世困在這輪迴之中，享有片刻溫寧。”
姬涼用複雜的眼神看了餘音一眼，輕輕點頭。
“我明白了，給我開啟通道吧。”
“再見。也……再也不見。”
餘音輕聲說道，聲音裡聽不出情緒如何。
她輕輕一揮手，身側一陣異動，灰眸閃爍不定。
而後，一瞬，一道虛幻、且不真實的空洞開啟。
“去吧。”
“等你的好訊息，或許，說不定，某日你尚有一絲機會看到我。”
“餘音……”
“感謝你。”
姬涼看著餘音，萬年塵封的心閃過一絲悲意。
但，這絲悲，僅存在一瞬。
她轉身，留下一句感謝，就此離開。
姬涼踏進碎裂般的空洞。
眼前一晃，周身一切開始變幻。
曾經過往，漸漸浮於眼前。
[我名為姬涼，是曾經一處古國的公主，亦是那末法、災禍並存的時代裡，僅存的三位半帝境強者之一。]
[在當初那個時代裡，我被天下之人，奉為神聖，追隨亦信仰]
[我以為，我的戰力，足以帶領子民們，走到最後，堅持到災禍結束]
[可惜啊……]
[最後的結局，總是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