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谷，這片林子，到處都是大道碎片的痕跡，散發迴響，使得空間視野都模糊不清了。
告別隋聖等人後，陳歲雙眸平靜，繼續一人往裡行進。
距離那座遠處，烙印天書一般的石碑，愈發的近，他自身靈氣也是愈發受到限制了。
即便不需要再幫助楚夏等人。
他自身的靈氣屏障，也撐不開身前三尺。
這意味著，若是在此間，遭遇什麼危險。
大多數修者只能肉搏。
這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可對他來講。
北荒靈院，所有地方。
或許也只有這片林子，最有安全感了。
“漱漱！”
很快，暗處，四方某個雲霧繚繞的古樹樹梢上，傳來響動。
雖然，看不清楚。
但因為，那一些人的自身靈氣，也都受限，所以跟蹤起來，動作太過明顯。
他們互相雙方，都發現了彼此。
或者說。
對於那些人的跟蹤，陳歲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
他一直在等他們追上來。
“各位，現身吧。”
看了看周圍，覺得是個好地方，比較隱蔽。
於是陳歲停下腳步，面色平靜，站在一處空地淡然開口了，嗓音如泉水一般清澈。
知道被發現，或者說那些人本來也沒覺得，被發現有什麼。
就像他們之前跟蹤楚荒等人一樣，都是明目張膽的，又能奈我何？
於是，便應了陳歲的要求。
四方霧氣林子間，陡然竄出了七八道修士身影，呈團團包圍之勢，極速捅破濃霧落了過來，腳下動作輕盈，神情冷冽，便這麼站在他身周十步遠的位置。
一個個的，身周都氤氳著旺盛靈氣。
雖然並沒擴散出太遠，但至少也能依附表面流動。
這證明著他們，最少也都是七星祿存境界。
為首那人，身著皓月靈院服飾的修者。
赫然是七星文曲上境。
“問你問題，好生回答，或許還能留一條性命。”
那為首的皓月靈院青年人，長髮披肩，眉眼狹長平淡，右手持一面半玉半銅鏡，就這麼照著陳歲，裡面淡金紋路閃爍，竟然能一比一地復現出上一刻的場景。
“這是還天鏡，用作審訊記錄之用。”
似乎是看陳歲不懂。
那名皓月靈院的長髮年輕人，還極為高傲，視線淡漠地為他解釋了一番。
他跟了陳歲一路。
如果想下手，早就動了，陳歲活不到現在。
但，之所以沒動。
其實是他們那位“小祖宗”，尹平之的意思。
“少主大人，正在召集心腹趕來，現在山谷之外早都圍滿了我們，和很多要殺你的人，你逃不出去。”
“能交代的，儘早交代，或許等下出去便不用承受太多折磨，死的能痛快一些。”
被那玉面銅鏡照著，陳歲沉默，只感覺有些晃眼睛。
他看了看對面那個皓月靈院的長髮青年。
又看了眼，周邊其他剩下的那六七名修者。
似乎。
都是北荒靈院的。
這不禁讓他，忍不住有些懷疑，此地到底是北荒靈院還是別的哪裡。
為什麼一個外人，在他們的地界，本該是處處受限，遭受不便的。
怎麼現在反客為主，當上“領頭人”了？
“如果你們跟我有仇，那倒還能夠理解。”
“就怕某些人，是真的吃裡扒外，為了一點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