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面帶微笑，盯著對面那個雙眸深邃的黃袍青年身影，嗓音依舊平淡。
但，這一句話。
聽在場間其餘人耳朵裡，便猶如平地驚雷。
鄧白漪。
那是一個在他們玄門，禁忌一般的名字，因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李玄通。
曾經被那位女子，拉下過神壇，羞辱的很慘，令他再也沒能走上去。
但今天陳歲卻偏偏提了，還是這般，笑眯眯，輕飄飄的語氣。
於是便是連楚荒，身形也僵硬，呆滯在了當場。
他更加搞不明白陳歲到底想幹什麼了，難道真的想要尋死？
他雖然不怕為兄弟去死，可也不能白白送死啊！
“你的這個朋友，應該是瘋了。”
時雨薇那雙鳳眸，變得凝重，她暗自傳音給楚荒，即便知道楚荒夠義氣，不可能放棄兄弟，但她卻還是忍不住開口，想勸他不要再管這件事，因為這無疑是在送死。
並且，她的另一隻手，還悄然拉住了身旁那個冰肌玉骨，氤氳月輝，絕美少女的手腕，將她往後拉了一下。
意思非常明顯。
你也不許動手。
不許跟著那個陳歲一起去送死。
但，如果楚荒不聽自己的，非要上去打，她又能怎麼辦呢？
時雨薇沉默不語，默默握緊手中的小劍，美麗眼眸之中，隱隱閃過一道令人心悸的天火，她不管陳歲究竟如何，但是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楚荒死在這。
所以，如果真打起來。
她會動手。
即便是去死。
“這就是你的遺言？”
出人意料的，李玄通，似乎並沒被陳歲激怒。
他的雙眸深邃，明滅如同星辰，靜靜看著對面那個面帶微笑的清秀少年，心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後方，無數的玄門弟子，此刻也都是面色嚴肅。
若是平時，有人挑釁門主，他們早都不顧一切地圍攻上來，將之殺死。
但是。
陳歲的那一番話，讓他們無比確定。
李玄通門主，此刻一定是動怒了。
即便那一位，沒有表現出來。
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陳歲。
是李玄通一人的獵物。
他們只需要保證，不再有外人，會去耽誤這場狩獵就好。
“我只是想告訴你。”
“以後不要去找她的麻煩。”
“即便我並不認為，你有什麼資格，對現在的她造成麻煩，但也請你不要再去煩她。”
“她的心情不太好。”
“懂嗎？”
陳歲笑眯眯地盯著李玄通，表情沒有任何改變，彷彿壓根是感受不到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壓一般，語氣依舊平淡。
但，自他周身，尤其是那腰間的鐵刀刀柄中。
卻是隱隱，散發出了，一絲絲無與倫比的鋒銳氣息，沒有任何形狀。
卻。
將對面青年，那股恐怖，浩瀚的威壓。
硬生生撕裂了開來。
“呲！”
甚至。
令他那身尊貴的黃袍一角，都出現破口。
於是李玄通面色終於有了變動，深邃雙眸中浮現出了一絲異色，但緊接著就歸於平靜。
他並沒多做什麼，只是無視那股刀意，微微皺眉，盯著陳歲：
“她出了什麼特殊的情況？”
“沒有，就算有，你也並沒知曉的必要。”
陳歲淡淡回答，臉上不再帶有笑意，只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