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陣法。”
這時，烈陽雀有些恐懼地吞了口唾沫，嗓音稚嫩地對陳歲說道：
“我被他用蛋威脅了六年時間，一直在幫他收集各種靈藥妖獸還有人類的骨血，但我卻不知他究竟在做什麼，只知道這祭壇是一道陣，而且覆蓋範圍極大，好像整座寒冰谷都在籠罩範圍之內！”
“一個妖，也會佈陣麼？”
陳歲聞言皺緊眉頭，看了看四周的牆壁，拔刀砍了一下這裡的凍土，的確能感受到一股莫名威壓的氣息存在，似乎就是靈陣，規模十分龐大，他們只是在其中的一小區域。
不過，這道靈陣目前，好像並沒什麼殺力，只是將此方天地給籠罩了，不知之後會發生什麼。
陳歲皺眉思考著，隨後又將視線落到手中的那本小玄聖體功法上，也許那老穿山甲真的試圖開闢過不一樣的修行道路，只不過他自身沒有成功，只留下了這功法，到底要不要練？
“練了，可就不能殺我了哦。”
沉默間，烈陽雀在一旁悄聲不安說著，棕色小瞳孔緊張地盯著陳歲。
“我們烈陽鳥一族，雖擁有遠古神獸三足金烏的血脈，但也因此難以繁衍傳承下來，族群日漸凋敝。”
“這顆蛋，是我母親死之前留給我的，應該算是我的弟弟，但卻被那老穿山甲捉去差點獻祭了，我只好被威脅幫他做壞事，所以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陳歲聞言，低頭翻看著這本小玄聖體功法，沉默沒有說話。
烈陽鳥在一旁等的忐忑，乖乖站著，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何。
時間一點點過去。
陳歲挑了下眉，有些無奈地盯著它：
“還不走，真等我砍你？”
“你放過我了？”
“趁我沒反悔趕緊走。”
陳歲淡漠地看了它一眼，心中有些無奈。
真是難得的心軟了，還是對一隻妖。
這小傢伙，的確是幼年時期的，看起來呆呆愣愣，好像沒什麼壞心眼子，不過最重要的是它保護那顆蛋的行為，讓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走？你不用我幫你奪取神魄陰陽芝了，載你回家了？”
烈陽雀先是驚喜，而後忐忑看著陳歲問道。
他還是有些心虛的，因為陳歲說過要放了他，好像是一個很好的人。
他之前叼走那些人類，都是壞人來著。
“騙我我一次的，我可不敢再信你。”
“快走吧，再在這裡待著，我怕自己忍不住給你燉了。”
烈陽鳥聞言，想著陳歲嗜血的模樣被嚇了一大跳，趕緊將那蛋用布包起來銜在爪子上帶走。
不過臨走前，它竟然又飛了回來，主動啄開自己右邊翅膀的傷口，滴了很多血在陳歲面前的一個冰塊的凹槽裡，頓時整個冰塊的溫度都升高了起來，發出滋啦的蒸汽白霧。
陳歲見狀，挑眉問道：
“你這是在做什麼？”
“感謝你。”
直到放血到了有些暈眩的時候，烈陽鳥才停住了，晃晃悠悠地煽動翅膀飛起來，聲音虛弱地看著陳歲：
“我對不起你，你是好人，這些血就當做幫你修行了。”
“你若執意要留在此地爭奪神魄陰陽芝，只需要透過那頭頂的第三個洞口往上就行了，打通就是那片寒潭。”
陳歲聞言，看了眼那頭頂黑黢黢的山洞，沒說話。
烈陽鳥見狀也沒多說什麼，撲扇著翅膀就帶著蛋飛走了，上面的傷口還未結痂，故而便有一滴灼熱的妖血，在半空中落到了陳歲臉頰上。
“這小東西。”
等它離開許久，陳歲才啞然一笑。
在糾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