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山谷，稀薄小霧，被一記白亮的刀光切開，層層席捲，向前盪開數百丈遠。
嫩草，與柳葉皆被切碎。
便是連那氤氳不散的霧氣，也罕見地，被向上割開一道清明的口子，久久互不相融。
“咔！”
一刀過後。
陳歲面無表情，雙眸淡漠。
他甚至都沒用視線，多餘再看那倒地的屍首一眼，收刀入鞘後，便直接帶著楚夏三人，往前方那龜山秘境的入口處走去了。
青灰的飛雲靴子，地板踩在被割碎的青草與紅血上，他的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情。
彷彿剛才殺的，不過是幾隻牲畜而已。
反正本來就是該死的。
誰讓他們過來攔呢？
三女一男，四人背影，就這麼漸漸徐徐遠去，消散在那片充滿大道符印的濃霧深谷裡。
龜山秘境入口，這片谷底中，場間剩下的那十餘萬人，一個個的就這麼默默地看著。
再也沒有人敢做任何的阻攔。
“就這麼走了？”
“就這麼……殺了？”
而，直到陳歲四人的背影，徹底消散在那片霧氣中，很遠之後。
場間。
才有修士反應過來，互相對視，滿是慌張地湊上前來，望著地上那十餘具被攔腰或是斬首的屍體，連神魂都沒能逃脫掉，在那恐怖其的刀意下絞碎成粉，徹底死絕。
“咕咚！”
諸多，北荒靈院的修士，吞嚥唾沫，無一不是露出蒼白，以及畏懼的表情，手心都滲出汗來。
他們當中，大多數人。
都是這屆靈院的外門弟子。
沒有資格，與實力，再往那谷中走，所以只能停留在這種地方進行感悟，但也已經相當不錯了。
楚夏，作為他們這一屆的新生第一。
與皓月靈院那幫人的矛盾，也早都是人盡皆知。
剛開始雖然他們也氣憤，但久而久之，因為那尹平之的身份，勢頭太猛，他們基本也就變成看戲的了。
更有甚者，還是“幫兇”，出賣過不少次楚夏的蹤跡資訊，賺取到了一些靈石，還沾沾自喜，並不覺得這樣會有什麼問題。
白給的東西誰不要。
又不用他們付出什麼特殊的代價。
但，這時，情況好像又有了不同。
“祺素死了。”
谷中，一名弟子顫巍巍上前，從那地上的一堆屍體中，勉強認出了一顆頭顱屍首的身份，嘴唇蒼白地顫抖出聲。
於是頓時，場間眾人心頭隨之一震。
因為那祺素，在他們外院這一屆，是在新生大比中能排的進前百的。
當之無愧的天驕。
近些天來，因為缺乏修行資源，與皓月靈院的那幫人走的很近，甘願淪為附庸，但其實也沒做太多過分的事情。
大多數時候，都只是站在後面撐個排場而已。
他們其中，曾經很多人，還羨慕他來著。
因為就算，他們上趕著，給那些皓月靈院的人交好，別人都懶得搭理他們。
因為實力不夠。
但，現在。
那個祺素。
卻是已經成為屍體了。
被那一刀無情斬殺。
這地上，十餘具屍首，不論是北荒靈院，還是皓月靈院的修士，都沒有任何的倖免，死於非命。
那人到底是誰，刀意這麼狠，殺得這麼絕？
眾人相互對視，面色蒼白，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就算在他們中，有人並沒見過那個傢伙。
但。
不用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