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令人絕望的事是什麼?
別人不清楚。
但,對於此刻的刑戰來說,一定沒有什麼事情,是比眼前這一幕還要更加令人絕望的了。
自己處心積慮,拿半條命換來的偷襲機會,如此鋒利刁鑽的臨死反撲一擊。
最終竟然被對方一根手指給破碎了。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這到底怎麼可能?
“啪!”
只見,那根手指,在他極為猙獰,恐懼的眼神之下,將雷光穿透,赤火撕裂開,最終落到了他的胳膊上。
於是,他那僅剩一截白骨的胳膊,也都不復存在,被那指尖上縈繞的“扭曲”能量給絞碎了,繼而破掉了他周身所有湧動的靈氣屏障,輕而易舉地掐住了他的喉嚨。
捏緊,提起。
“拓碑手!!!”
刑戰黑髮染血,再也沒反抗的能力了,他目眥盡裂,被陳歲像提野狗一般抓著脖子抬起,臉上滿是恐懼,望著面前那張略顯清秀,平靜的少年面孔,感覺就像是在看什麼怪物。
他臉色發紫,嘴唇顫抖,拼盡全力,掙扎喊出了,那一指靈法的名字。
正是拓碑手。
此法之精妙,凡人武修學習,掌握精髓,也可以手作刀,削鐵如泥,輕易捏碎金剛石。
若是修行中人,熟練掌握。
甚至能夠“拆解”大道,破碎虛空,因為那門功法最接近天地本源,能夠輕易“洞察”到任何一種事物的“弱點”,便是大道本身都不例外,也彷彿能夠被撕開。
但,這樣一門強力的一門靈法。
他卻一直沒能修習成功。
因為這拓碑手,只是殘篇,而且上面記載的內容,很多都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
不要說練,他看都看不懂,所以一直被他放在空間戒指裡,某一處角落了,甚至早都忘記了這回事。
直到,剛剛。
陳歲用拓碑手,一指將他的臨死反撲點碎。
他這才驚恐地反應了過來。
不是震驚於那門靈法的強大。
而是不可思議,一本殘缺的法術,陳歲究竟是怎麼練成的。
而且就算能練成,也不可能這麼迅速吧,要知道他們這種天才,修行一門靈法,就連入門通常都是要最少三個月時間的,小成往往都要耗費數年,已經算是進步神速。
但這陳歲,距離搶走自己空間戒指,得到這門法術起,到現在一共才過去多少天?
半個多月?
而且,這半月,他甚至還不是在一個地方,老實待著修煉。
而是不知怎麼,跑到這地宮裡,尋求機緣秘寶來了。
就這。
他竟然還能,將這門拓碑手,修煉到如此恐怖的程度,輕而易舉就破點破了自己的最後一擊。
這還是人?
不單單是刑戰。
便是場間,那所有的玄門弟子,所有在此處地宮之中的修行者,甚至包括一直冷靜的楚荒在內。
盯著陳歲,那一道,平靜,幽暗的背影。
此刻心裡都是震撼的無以復加,甚至是啞然,都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那些玄門弟子,一個個的,更都是無比慶幸,剛才沒有對陳歲動手,聽了他的建議。
一拳砸倒一大片,一指又能點碎臨死反撲的刑戰,肉身的硬度,更是堪比傳說中的五大鎮守,仙獸“玄龜”,打都打不動的,這跟他打豈不就是在主動找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只有慶幸。
幸好沒多做什麼。
否則現在馬上要死的,也就是他們了。
“可惜,學藝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