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兒!”
蠻村的眾人大驚,連忙蹲下身子檢視蠻昊的情況。
“無妨,只是消耗太大承受不住,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位乾瘦精壯的老村長鬆了口氣,其餘人也都是放下心來。
陸觀從始至終,都死死盯著不遠處的陳歲,即便是蠻昊倒下去的時候他都沒分心,緊緊握著刀。
沒人比他更清楚,那個少年的危險。
剛剛若不是對方留手,他現在已經死了!
“陳歲!”
陸觀大吼一聲,眼尾都有些泛紅地咬牙,質問喊道:
“你還是人嗎,昊兒沒有奶孃,你竟然殺了把他養育成人的青狼!”
“你今天來這,到底有什麼目的!”
說著。
蠻村的其餘人,也都是目光發冷,卻又有些複雜地望著那個站在雨中的少年。
他們聽從狽神的命令,在這裡守護了兩天兩夜。
什麼樣的危險刺客都想到了,獸潮,那幫給錢就殺人的土匪,或者是外來的修行者。
卻唯獨沒有想到,來者竟然會是陳歲。
這個昔日與他們無數次並肩作戰,每次都衝鋒在最前面,把後背留給他們的少年刀客!
“到了這地步,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陳歲聞言一愣,隨後有些眼神複雜地搖了搖頭。
他本來只是以為那只是普通的青狼,沒想到跟那小傢伙感情這麼深。
而且也是對方先咬他脖子,他才出手。
但這些他都懶得說了。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輕輕晃動了下右臂,感受內裡的疼痛,好像骨頭碎裂了一般,但幸好還能動。
陳歲強忍疼痛握住刀柄,盯著眾人淡淡說道:
“讓我過去,把那棵雷擊木砍了,大家都平安無事。”
“竟然真是來砍樹的……”
陸觀等人聞言一愣,不太明白陳歲為何會這樣做。
甚至就連狽神交代他們的時候,也沒有說明原因。
“是柳神讓你來的吧。”
嗓音平淡,是那木頭一樣的鄧白朮說話了,他重新找出了一把小劍,目光微冷地注視著陳歲。
畢竟是真正成為過修行者的人,所以對那種大道之爭,自然能猜透一二。
“不錯。”
“柳神抓了我妹妹,我沒辦法。”
陳歲搖了搖頭,皺眉盯著眾人:
“讓我把樹砍了,此後蠻昊若想找我報仇隨他,今夜不用再多流血,難道不行?”
蠻村眾人聞言,都是沉默。
先前陳歲的表現,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雖然是偷襲,但陳歲畢竟還是留了手,全程傷了數人,卻只是殺了一條青狼,蠻昊也是自己累倒的。
如果接下來,再繼續拼殺。
恐怕就不會那麼和平了吧?
雨線密集。
鮮血順著陸觀的肚子往下流淌著,陳歲那一刀開的口子極大,根本不是簡單包紮就能應付好的,需要休養。
但陸觀,還是站出來,目光堅定:
“不管怎樣,這是狽神交給我們的任務。”
“樹在人在,樹亡人亡。”
“陳歲,我也勸你不要執迷不悟,就算你真把這雷擊木毀了柳神恐怕也不會放過你妹妹的,他那吃人的秉性你是清楚的啊!”
“不錯!”
蠻村村長也是站出來,好言相勸,嘆息道:
“陳歲啊,以前白漪還在的時候,你可是總過來玩,現在又何必刀劍相向呢?”
陳歲聞言,面龐微微抽動,頭頂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