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辦完,沐晟沒再多待。
瞅著周驥的傷,周德興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找郎中,快找郎中去。”
郎中找來,剔掉腐肉,又上了藥。
“周公子傷勢不輕,需勤換藥,多臥床。”
周德興也是行伍出身,這板子是否實打,他哪能瞧不出來。
就這傷勢,沒有數月時間,養不利索。
就這樣,是否有後遺症,那還得兩說。
“朱允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周德興暴跳如雷,一劍斬殺瑟瑟發抖的嫣紅。
“你既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來人,取我的朝服來。”
另一邊,朱允熥給新兵再次訓了話,告誡他們引以為戒,莫要步其後塵。
之後,這才又把人放了回去。
“出了周驥這事,卑下突然想起,另外一個事來。”
“剛入營的那天,火器作坊有巡邏軍卒發現異常,卑下命人東西兩營全部集合,連夜搜尋。”
“當時周驥匆匆趕來,說是去撒尿了。”
“有沒有可能,他發現了啥?”
聽到這,朱允熥不淡定了。
“咋不早說?”
他造火器一事,並未得老朱授命。
周德興若公報私仇,以私造火器之名,把他告到了老朱那兒。
往重了說,那要以謀反論處的。
“營中的事情交給你了,我馬上進宮一趟。”
安頓好之後,朱允熥急奔宮中而去。
馬不停蹄終於趕到,周德興的轎子已在宮門外了。
朱允熥一拍腦門,暗道不妙。
周德興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過來,用意如何顯而易見了。
乾清宮外,周德興剛被老朱召見。
朱允熥過去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個背影。
這老小子,速度還挺快的。
“上位,臣那小子說,三皇孫營中,有個造火器的作坊,臣看兵部和五軍都督府都沒備案,不知這作坊是咋回事?”
周德興在軍中掛職,出於職責,詢問一下也是理所應當的。
“咱記得你那小子也去訓練了,這才幾天咋就回去了?”
這是瞞不住的事情,周德興只能說實話。
“慚愧,犯了些軍紀,剛被革除。”
“臣剛一聽說,就來了上位這兒。”
原來如此,這是公報私仇了?
“那火器作坊,是咱授命的。”
說謊不打草稿。
朝廷授命,會只有四五個人嗎?
而且,若真是朝廷授命,完全可大大方方的。
何必這樣,捂著蓋著。
“所造火器,不知哪種型別?”
“將來這些火器,要配備到哪營哪軍?”
“為啥要越過兵仗局和軍械所,在三皇孫那裡造?”
周德興誓不罷休,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咱有必要,告訴你這些嗎?”
“難不成,你懷疑這是咱大孫在私造?”
周德興哪敢,直接應承。
“沒有,臣看兵部和五軍都督府都沒有備案,這才來問問上位。”
“既如此的話,那臣告退了。”
老朱鐵了心要護著朱允熥,再多說下去,也沒啥意思了。
周德興走出幾步,老朱再次開口。
“多留些心思,在子弟教育之上,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
一句話,該你操心的事操心。
不該你操心的,別瞎管。
:()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