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人生出些不必要的猜測,老朱儘管惦念著臨安也不敢鬆口讓臨安公主回來,只能猜人私下裡給予臨安一些必要的幫扶。
頓了一下,朱標又道:“隨著後面環境相對穩定了之後,你皇爺爺也不願再讓你姑姑們與那些勳戚文官聯姻了,唯一希望的是她們都能過上安穩日子。”
“生在皇家能一生平平淡淡的並不容易,別讓她們等事情不受控制了才後悔,貿易公司的事情你別讓她們參與其中了。”
朱允熥倒不是怕應對那些公主們,只要朱標同意了,那一切便都沒問題了。
“兒子明白了。”
朱標仍不放心,又道:“駙馬手中權柄所佔並不是很大,那也別和你那些姑姑們鬧的太僵了。”
就像朱標說的公主們手中權勢並不是很大,她們就是聯合起來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來。
貿易公司的事情即便是不成,是那些公主們不敢與他太僵的。
“爹,韓國公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大姑一家在江浦待了那麼久了,是不是也該讓她們回來了?”
朱標為人本就寬和,他讓臨安回來只是出於兄妹間感情,倒也不會生起那麼多不必要的猜測。
“孤和伱大姑說過這些,她說在江浦習慣了不願再折騰了。”
“說到底,她心裡疙瘩還在。”
朱標嘆了口氣後,深知其中無奈。
老朱是個外冷內熱之人,他非常希望家裡人都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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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殺了李善長,讓臨安家破人亡也實屬無奈之舉。
李善長自詡大明立國文官之首,加上又是淮西之人,和文官武將的關係都非常好。
都已到了古稀之年仍還不主動退休,與百官私下保持著親密無間的交往。
加上有了謀反之意的胡惟庸又是李善長的門生,師生早在大明還沒立國的時候就已經非常親近了。
這種情況下,老朱怎能再放任李善長。
看似老朱好像是不近人情,但老朱所做的每一步又何嘗不是無奈之舉。
當初,老朱也曾考慮繞劉伯溫這個浙東出身之人去制衡淮西的那些文臣勳歸。
但劉伯溫太精明瞭,他一早就看出了老朱的這心思,無論怎麼安排都輕易被他化解。
總之一句話,就是不做老朱的棋子。
其實,劉伯溫儘管是淮西勳貴的眼中釘肉中刺,但以劉伯溫的本事對付他們綽綽有餘。
可惜,事與願違。
朱允熥道:“大姑從小在京中長大,又哪是適應了江浦的生活不願意回來,想要讓他回來還在於化解了她的疙瘩。”
疙瘩起的時候容易,化的時候就難了。
當初李家遭難之時,臨安也求過朱標。
但,李善長今年做的太過分,和勳貴文臣們牽連的太深了。
那些人聚在一起嫌老朱所給予的恩賜太少,好多人都抱怨過老朱的摳門,有的人甚至還說了大逆不道的言論。
李善長接受這些人在他家裡說這些,本就已經犯了天大的忌諱。
老朱若再不以雷霆手段對此事做出鎮壓的話,那些不知道什麼是怕的勳戚早晚得把他的牢騷變成了現實。
朱標為人是寬和謙遜,但他又不是真的柔弱。
他非常清楚一念良善放過李善長是非常容易,但就算那些勳戚起到鎮守作用,將來現在所擔心之事仍會發生。
為了避免有一天更多的流血之事,也只能現在先犧牲李善長了。
臨安公主在東宮跪了一夜暈厥了過去,最後還是呂氏讓人把臨安公主安置在了東宮。
而等臨安醒來後,李善長一家都被問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