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需要孤去代為解釋一下?”
倘若朝廷解釋之後再做些褒獎,那安家不僅將來不能再以借貸盈利,之前借貸出去的那些最多也只能收回本錢了。
當一個家族資產足夠豐厚之際,是可以拋散些家產以換取些榮譽,以為家族將來積攢更豐厚的家底所用。
但現在安家透過數代人的努力,所積攢家產不過也只夠子弟的日常過活而已,還沒到拋散家產換取榮譽的時候。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在這個事情上本就是他們的錯,他們用這種方式贏得事情的轉機本就已經非常心緒不寧了,哪還敢再讓朱允熥幫忙去說話。
朱允熥說了話對他們是否有效果不知道,反正要是將來一旦被清算,勢必會再加一條罪名的。
“不,不用”
安柏成父子雙雙擺手。
“謝殿下。”
不管他們是否採用,朱允熥既然都已經表態了,那他們就不能不有所表示。
“可否需要安家出面向鄉民做些表態,讓願意借貸的鄉民只管去銀行借貸?”
這話是安柏成問的。
安柏成雖說年紀大了,但安家的事情還是由他做主的。
“好啊!”
“那就勞煩了。”
朱允熥出面解釋效果如何不得而知,但安家出面去說卻一定沒有任何效果。
若非那些百姓是真的懼怕安家的威勢,又為何會在朱允熥這個太子親自出面的情況下都不敢說出真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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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民最終如何選擇,安家父子是有信心。
但他們想不到的卻是,朱允熥竟真會讓他們去做這表態。
他們當然不會認為這是朱允熥天真的不會想到。
但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因不知朱允熥是何意而心中打鼓。
“怎麼,不方便?”
之前安柏成父子互相配合應答有度,這下卻全都沒著急表態了。
他們不說,只能朱允熥問了。
“方便!”
“小人馬上就讓犬子去說明。”
不說是他們自己承諾的,就算是朱允熥要求的,以他們的的身份都不能不應。
“那好。”
“那就麻煩了。”
朱允熥給最終都沒喝安家的水,該聊的都聊了後便起身告辭離開。
他在安家集可還留著人,安家承諾的事情是否做了他第一時間就能知道,也不怕安家說話不算數。
其實他也知道,讓安家去說這話的效果基本沒有,但總得讓安家找些事情做吧。
要不然,安家這趟豈不白來了?
朱允熥從安家出來後,陳集便迎了上來道:“殿下,顧佐把帖子送去了東宮,說是敲登聞鼓之事即是涉及了應天府衙,他雖還未玩完成交接,但若有事也儘可差遣與他。”
“事急從權,這也不算是違律。”
聽聞這,朱允熥臉上有了些詫異。
只處理安家集的問題是簡單,但以點及面,由安家集所牽扯於全國各地,甚至是某一個不算小的群體,這可就是大問題了。
而顧佐能在這個時候主動站出來,這倒算是種難得的擔當了。
“看來吏部那些人倒不算一無是處,至少選出的這個顧佐就不是一無是處嘛。”
因為顧佐的事情,朱允熥也沒有了在安家那裡所帶來的不快。
很快,便拿了主意道:“既如此,那就先去應天府衙一趟吧。”
朱允熥翻身上馬,在護衛的護送之下直奔應天府衙門而去。
老朱的愛民既有大的方針政策,也浸潤細枝末節的點滴小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