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句。
所以說,朱允熥明知有個安家虎視眈眈,卻仍可以大搖大擺肆無忌憚行走在安家集。
好歹也是京城的附郭縣,安家集村裡的硬化程度非常高,都快趕上後世的鄉村了。
走了沒多久,安飛便指了指一處非常氣派的大宅子,道:“這就是安老爺的宅子,前幾年才剛翻新過的。”
這宅子乃江南園林的風格,基本框架都用了水泥。
但現在大環境並不像後世,沒有那種奢侈浮誇的風氣,且又是在老朱的眼皮子底下,氣派也只是相比較於周邊低矮的民房而言的。
朱允熥邊走邊打量著宅子,直到看不見了才終收回了視線。
良久後,終到達一低矮的民房前。
這裡不僅房屋與之前的大宅子大不相同,就連地也都是坑坑窪窪的泥地。
猛然一看,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安飛指了指前面一處人家,道:“就是這兒了,他家的地是被安家率先毀了,至少得歉收一半之多。”
“三哥,三哥”
喊了兩三聲後,一婦人在身上擦著手的同時從屋裡鑽了出來。
“嫂子,三哥在嗎?”
那婦人笑著迎上來,但眼神中卻有些躲閃,道:“阿飛來了?”
“你三哥去地裡了。”
一聽這,安飛隨之道:“那我們”
朱允熥則不能安飛說完,便道:“把人叫回來吧?”
並不是問了這麼一家就能了事,朱允熥也沒那麼多精力來回往過來跑。
“好,那阿勇你去叫三哥回來。”
安勇應了聲去喊人,朱允熥示意了兩個軍卒隨行。
這些人不敢動他,不見得不敢動這些人。
要是連原告都沒有了,還咋再繼續往下查?
在安勇走了後,那婦人便找來了劈成的葫蘆給朱允熥他們倒來了水。
工具寒酸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那葫蘆非常的不乾淨,裡裡外外以肉眼可見的地方沾著不少的老泥。
朱允熥是可以不在乎條件的簡陋,但像這種連乾淨都保持不了的東西,請恕他實在是沒辦法使用的。
儘管他嗓子都快冒煙了,但卻始終沒有拿起那葫蘆飲水的意思。
朱允熥不喝,即便是安飛他們都不好喝。
就那麼幹坐了大概一炷香,一個滿頭大汗的漢子終於跟著安勇回來了。
“三哥。”
那漢子聽到安飛的聲音應都不敢應,只道:“阿飛來了?”
安飛卻是迫不及待的,拉著那漢子走到朱允熥身邊,向他介紹了朱允熥的身份。
“三哥,殿下是來給我們鳴冤的,你把你的事情和殿下好好說說,殿下一定會給我們討回公道的。”
那漢子臉上的表情有些躲閃,從安飛手中抽回了胳膊。
“我沒有冤屈,我能有啥冤屈。”
“我吃的飽穿的暖,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聽罷,安飛久久沒反應過來。
,!
“那地裡的事兒?”
那漢子乾脆背對起安飛,回道:“地裡今年可能有些歉收,但安老爺說他會幫忙補齊的,剩下的那些收成足夠家裡這幾張嘴了。”
經這麼一補充,安飛算是明白了。
這漢子是叛變了啊。
“三哥,你怎能這樣呢?”
“當初你和張哥他們一塊去告狀,一塊被打了板子,說是為了將來過上好日子都值了。”
“張哥還因為都沒扛過來,難道你都忘了嗎?”
安飛哽咽著指責,那漢子至始至終都沒回頭。
“那是我孟浪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