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席,藩王文武齊聚。
雖有規矩禮儀的束縛,但觥籌交錯間還是一派喜慶歡快。
朱樉剛捱了五十板子,床都下不了了,自然也就沒辦法參加。
除了他們一家,住在驛館的所有藩王都去了,往日熱鬧的驛館一下就冷清了。
鄧氏端著碗湯,紛紛不快抱怨著。
“父皇還是當殿下是親兒子嗎?”
“大過節的,別人都一起過去了,卻單單把殿下排除在外。”
“冷鍋冷灶的,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熬碗湯還得臣妾來。”
因要宴請群臣藩王,光祿寺人手不夠用了,便從各官署中徵調了些庖廚過去打下手。
驛館除了朱樉一家,就連滯留於京中的外邦使節都被邀請過去了,又何必再留太多庖廚。
朱樉也憋著一肚子的火兒,他堂堂藩王之首,還是宗人令,卻偏偏不能參加宴會,這讓其他兄弟該咋看。
“他孃的,早知道就不該來。”
他要不來,啥事都沒了。
鄧氏攪動著碗裡的湯,陰陽怪氣應道:“老頭子早就想廢了你了,你敢不來?”
被鄧氏揶揄,朱樉當即怒目圓睜,憤然吼道:“閉嘴,父皇豈是你能非議的?”
聽罷,鄧氏不幹了。
轉頭把手裡的湯拍到桌上,本來的半碗湯灑出去了一大半,連一碗底都不到了。
“有本事你就去告去。”
“外面屁的本事都沒有,就敢在家裡耍橫。”
鄧氏動了真怒,在外面耀武揚威趾高氣揚的朱樉率先妥協。
忍著身上的傷勢,探著身子拉了拉鄧氏的手。
“錦衣衛的耳目到處都是,得小心禍從口出,要被狀告到父皇那裡,我們就真回不了西安了。”
朱樉給了臺階,鄧氏倒也接了。
扭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抹起了眼淚。
“回西安?回西安?”
“殿下但凡出息些,我們又何須再回西安?”
“常家那女人能做太子妃我又如何做不得,他爹立有汗馬功勞,我爹又不是沒有。”
鄧氏這話不僅越矩,而且已經是在找死了。
朱樉非但沒再呵止,還順著鄧氏的話茬嘆了口氣。
“大哥的太子是命中註定的。”
一聽這,鄧氏不滿了。
“啥命中註定?”
“殿下不過比太子小一歲,憑啥永遠就只能是臣?”
“同樣的兒子,憑啥偏心至如此,太子還活著就著急冊立太孫培養,你聽說過太子和太孫共存的嗎?”
“當年你就是與人合夥開了個酒樓就被打了個半死,人家好大孫乾的哪件不比你那酒樓大。”
“不僅好端端開始不說,還一路保駕護航,在職大和你動手那人我聽老十八媳婦說,以前還是錦衣衛的呢?”
“錦衣衛的人都給了,偏心也沒有這樣的吧?”
“還怕錦衣衛告狀,錦衣衛指揮使都還是人太孫提拔上去的,弄你幾個莫須有的罪名還不容易?”
“你說不說的,有用嗎?”
“太子寬仁不假,在父皇和太子還在世的時候,你那侄子都敢對你動手了,還指望將來你這一大家子能善終嗎?”
正說著,門口有了響動。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鄧氏瞬間被嚇成了孫子,朱樉則顫著聲問道:“誰?”
片刻,世子朱尚炳出現。
“父王,母妃。”
朱尚炳行了一禮,道:“母妃給父王熬的骨頭湯還剩了些,老二他們幾個嘴饞想問問父王還喝嗎?”
一聽這,兩人均長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