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六部九卿聚攏了一大堆。
主要商討的,是泰州一戰潰敗問題。
次要的,就是朱楩和沐晟街頭鬥毆的事了。
不管主要還是次要,所延升的,不過都是武將勳戚的問題罷了。
武將你能打了勝仗,你吱哇亂叫,怎麼著都不行。
若是不然,又憑啥讓你猖狂。
“陛下,單壽身為指揮使臨陣脫逃,留背後山河百姓於寇,實乃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緝捕斬首方可以正視聽,陛下英明。”
“岷王殿下天潢貴胄,景川侯之子等人當街鬥毆,毆打王爺,君臣有別,此舉嚴重目無法紀,敗壞朝綱,當以嚴懲,才能以儆效尤。”
朱允炆越落越多,黃子澄只能親自出馬了。
“臣附議。”
“陛下,從單壽到景川侯之子,無不都是不思君恩,目無君上,可見勳戚子弟頭枕父輩舊功,居功自傲,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養不教父之過,子弟如此,為父的怕也沒好到哪裡去。”
“歷朝之中,驕兵悍將為禍超綱的不再少數,為保我大明基業,必得嚴加管控。”
“大明社稷已定,該是解了他們兵權之時了。”
文官怕打仗,在他們眼中,歌舞昇平遠比賣國重要。
居安思危,盛世重用文臣不假,就沒聽說過盛世不養兵的。
老朱不表態,那些文臣越說沒離譜。
“你的意思是,大明社稷已定,咱不用養兵了?”
被問及大臣,愣了一下,趕忙擺手。
“不不不,臣不是這意思。”
“那卸了武將兵權,咱用誰去帶兵,你嗎?”
“臣一介書生,帶不了兵,可以從年輕軍卒中重新培養,實在不行,還可用從朝中派人監軍。”
“如此一來,陛下可隨時把控軍中”
話還沒說完,老朱大手往桌上一拍。
“咱有現成的大將不用,多此一舉從軍卒中培養,是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是當咱好糊弄。”
“還從朝中派人監軍,你們要想幹啥?”
“讓咱學前宋,朝中軍中都由你們說了算,然後把咱徹底架空。”
老朱心情不佳時,火力可是很強的。
一眾文臣伏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喘,誰都不敢多言。
胡案有多恐怖,他們可都記憶猶新。
扣上一頂謀反的帽子,九族都得玩完。
他們是和武將不對付,可還不想舍掉全族去扳倒那群丘八的。
“該咋處理,咱自有分寸,不需要你們上綱上線,亂扣帽子。”
洪武朝的文臣,那就是個打工的。
該怎麼做,完全由老朱一人說了算。
至於他們咋動筆寫史書,老朱從來不在乎。
正因為此,那些文臣在老朱面前,只能是夾著尾巴,小心翼翼。
誰敢和老朱詭辯,砍了就是,管你史筆咋寫。
“眾位大人無他事,就先告退,岷王一事最後咋處理,父皇會盡快給出處理結果的。”
朱標出面緩和,眾人拱手,趕緊告退。
最後被老朱懟了一頓的那人,跑的更是比兔子還快。
直到那群文臣全部退出,老朱才收了些銳利的氣勢。
“你說咋辦?”
朱標寬仁謙恭,符合文人的標準。
但他並不會一味奉迎文臣,任由他們擺佈的。
“老十八那事不是個大事,年輕人打個架,朝廷插手未免就是我們不夠大氣了。”
“此事的關鍵,還在於勳戚子弟確實懈怠了不少。”
“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