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想了老半天也沒想通朱允熥這樣做的緣由,乾脆也不再獨自糾結了。
隨之起身站起,果斷道:“走,去問問常二看殿下和他說什麼了再說。”
沒用多久,藍玉,傅友德和王弼三人結伴到了常升的府上。
沒顧得上相互寒暄,藍玉便直接了當地問道:“殿下來找過你了?”
朱允熥說的那事兒本就沒瞞著藍玉人的意思,常升也就沒有否認,直接點頭應道:“是來過了,說是要搞啥海貿。”
“殿下果真有這意思?”
一聽這,王弼當即眼前一亮。
不等別人再多說,常升又回道:“殿下說要把蒸汽機船運用進來在藩王勳戚士紳等群體中組織海貿。”
頓了一下,常升又道:“我拒絕了。”
“什麼?”
三人瞪著眼,皆是不可置信。
這麼賺錢的事,他竟然拒絕了?
具體原因到底如何,常升沒往下多說。
包括藍玉在內的那些勳戚都覺著他膽子太小了,不管他找的理由如何冠冕堂皇,也難免會被冠上一個不似大丈夫的帽子。
人生在世能平平淡淡安享榮華有什麼不好的,何必非要去瞎折騰。
“這是個好事啊,你咋不答應呢?”
藍玉不是沒想到常升不答應的原因,但畢竟也是自己外甥,總還是想要多說上一嘴。
“爵位夠養活一些老小了,我不想再折騰了。”
“海貿看起來是挺好,但商貿的水也更深,上位雖放任商賈發展了,心中不見得就改變了商賈的看法了。”
“倘若是把身上的爵位和最賺錢的商貿捆綁,這恐怕並不是個好事情啊。”
不管怎麼說,常升和藍玉畢竟是親甥舅,和傅友德王弼私交也挺不錯。
即便他們看不上他的謹慎,常升最後還是多勸了那麼一兩句。
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他們這些勳戚本就很讓朝廷忌憚了,要是他們手裡再有了錢,那結果如何腳趾頭都能想得到。
常升說的這些,傅友德和王弼並不否認,但內心卻怎麼都無法放下這麼大的誘惑。
藍玉則連糾結都沒有,當即道:“這是殿下一手操辦的,又豈會害我們?”
現在朱允熥或許沒有這樣的心思,當等他們真到了權錢相結合危及於朝廷的時候那可就不見得了。
“殿下是不會。”
“但也不能讓殿下難做啊。”
常升好歹是朱允熥親舅舅,肯定不能憑自己的的臆測說那些沒根據的猜想。
傅友德王弼二人沉思不言,藍玉則大手一揮道:“殿下是我等看著長大的,我等又豈會讓殿下難做。”
“我們這些人可遠比藩王士紳和殿下更親近,要是真把這些錢讓他們賺了,等需要資金週轉卻拿不出來時,殿下才會真的更難做。”
不管老朱家的誰坐那位置和那些藩王的關係都一樣。
至於那些士紳嘛。
他們都不見得非要老朱家的人坐那位置。
只有藍玉這些勳戚。
因與朱允熥的姻親關係,才更希望他屁股下面的位置能穩如泰山。
藍玉說那理由是為勳戚群體所考慮,但不得不說還是挺有道理的。
勳戚的作用除了為朱允熥吶喊助威外,還兼有制衡各方勢力的作用。
若他們眼睜睜看著需要他們制衡的那些群體積蓄力量而無動於衷,等需要他們出力時他們卻無能為力才真的要抓瞎了。
“是啊,是啊”
這次就連勳戚中一貫比較睿智的傅友德也難得的與藍玉站在了一起。
當然,說到底也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