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具體怎麼和老朱說的不得而知,反正朱棣挑了兵前腳才剛回鄱陽湖營地,藍玉後腳便趕了過來。
彼時朱棣正在營房和朱允熥探討練兵的章程,一個明黃色的卷軸突然扔到了桌上。
藍玉雙手叉在腰間洋洋得意的炫耀,道:“上位答應了,臣做水軍副都督。”
朱棣往椅背上一靠不發一言,朱允熥只得上前收起藍玉扔在桌上的卷軸。
“那感情好啊。”
“四叔正與孤談練兵的具體事宜,舅爺正好也來參謀一下出出主意。”
藍玉本就不是個內斂的人,這些年能逐漸改掉身上的跋扈張狂已經很不容易了,又怎能還要求他收斂了外放的秉性。
“臣參謀不來!”
“臣只會讓人參謀臣的。”
朱棣同意藍玉來做副手,那是因為他知道反對也沒什麼用。
要從本心來論,朱棣恐打死都不願意的。
他算是發現了,朱棣和藍玉間的兩虎相爭人盡皆知,老朱明知道這還要答應藍玉。
這根本不是不信任朱棣,也不是相信藍玉和朱棣能化干戈為玉帛。
這是在考驗他。
考驗他能否平衡好朱棣和藍玉間的矛盾,讓他們兩人在衝突之中做好練兵的事宜。
都是些負有凌雲之志的主,又豈能甘願屈居於別人之下。
不過只是個練兵的章程就嗆嗆住了,還如何能指望將來的和平共處。
朱允熥微微一笑,道:“那舅爺就展開所說,然後和四叔的求同存異,把不同的地方列出來再共同商議。”
“反正都是要以練精兵為主的,肯定要選個最優的結果嘛。”
“對吧?”
這個辦法公平公正誰都沒有偏袒,誰要是再反對那純粹就是在為難朱允熥了。
“那行。”
“本王的練兵章程你都瞭解的差不多了,你先把本王的和涼國公說說吧。”
朱棣才剛說完,藍玉緊接著便道:“殿下聽了燕王的了?”
“臣一路過來的時候,正好也擬了些想法,殿下不妨先聽聽臣的再說。”
還沒等朱允熥是否答應,藍玉便自顧自介紹了起來。
“既然是水軍,必須得具備水上作戰能力,而水上作戰還是基於耐力的。”
“所以,體力的練習必須在首位。
“其次,便是下水了。”
“下水訓練主要是讓軍卒習慣水性,掌握在水上作戰的能力。”
“最後,還是得上船的。”
“上船後所見到的東西,和軍卒自己下水訓練所見可大不一樣。”
“而且,即便住在江邊的人也會有暈船的毛病,這個必須得絕對克服。”
聽藍玉說完,朱允熥當即鬆了口氣。
儘管藍玉和朱棣的師父不同,但他們的兵法謀劃是差不多的。
藍玉練兵的方法要是和朱棣的南轅北轍,那他開始就得化解兩人的不同意見。
他們兩人的矛盾看起來好像是以朱標而起,實則不過是因兩人實力旗鼓相當,誰都不願服誰而已。
要真是有了出入,他不管向誰說話,都很難平息了中間分歧的。
“舅爺說的和四叔差不多啊。”
“是吧,四叔?”
朱棣對藍玉也是有敵視的,但他不像藍玉那麼外露,這就導致大多數時候藍玉用盡全力揮出的鐵錘就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樣。
就像現在這問題,朱棣大大方方應了下來,回道:“確實一樣。”
“那就先敲定具體細節吧,涼國公是你定,還是本王定?”
朱棣才是正都督,不管咋說都不能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