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非常放心的把決定權給了張定邊。
那些疍民從哪裡登陸上岸,哪艘船最容易尋釁滋事,哪艘船最容易說服,這些張定邊遠比朱允熥清楚。
由張定邊做主再合適不過了。
反正陳理也還在京中,他若有個三長兩短,陳理指定也好過不了。
回了船艙,朱允熥沒有真睡,而是招來電報員給朱高熾發了電。
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即便要談也無從談起。
現在朱標應該已經以朝廷之名給朱高熾發去了徹查的旨意,他現在應該已經收到了,朱允熥這個時候再發電詳問也就不算僭越了。
朱標雖對禮節方面要求嚴格,但在這方面倒沒也沒有拘泥。
不過即便朱標不說,朱允熥能注意還是得注意的。
發完報,朱允熥把陳集和林雄叫到跟前。
林雄現在已經是指揮僉事了,和陳集二人共同負責虎威營的管理。
為了磨礪他們,除了日常的訓練之外,朱允熥還會給他們安排些其他的事務,現在兩人隨機應變的能力自是不擔心了。
朱允熥在朱標面前雲澹風輕那是不想讓他擔心,在張定邊面前勝券在握那是為了彰顯底氣,
這個時候那些疍民都在煩躁的邊緣,不說或許有人推波助瀾的情況下,即便是沒有也沒辦法保證一定無恙。
身份淤泥之別又如何,在刀劍面前才不管你是誰。
“從即刻起你二人留在孤身邊,隨機應變應對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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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集和林雄都是朱允熥的護衛當然得做好本職工作,更何況朱允熥要是出個啥事他們可就難難辭其咎了。
“喏!”
吩咐了兩人後,朱允熥這才躺下。
有了陳集和林雄的保駕護航,他也沒啥可擔心的了。
睡了大概兩三個時辰,於實推醒了朱允熥,俯下身子道:“張將軍說馬上就要到了,請嗲下能有個準備。”
有了準備精神能好多,總好過剛醒來萎靡不振就去應對,讓不知道的人以為是他們呢。
朱允熥翻身坐起,道:“打水來。”
洗漱整衣片刻功夫後,船隻放慢開始停了下來。
張定邊親自尋到朱允熥身邊,解釋道:“這隊船有一百餘人,大概三十戶組合起來的,殿下是過去還是讓他們過來?”
讓他們過來當然再好不過,但以那些疍民對朝廷的懷疑,可能上船與否可是個未知數。
朱允熥笑了笑,問道:“張將軍有把握讓他們過來?”
說動那些疍民上岸張定邊都快把嘴皮子都磨破了,要是讓那些疍民帶頭之人上官船,少不了又要大費周章。
張定邊自然也都想到了,在朱允熥微笑詢問中,只能硬著頭皮道:“貧僧姑且一試。”
聽罷,朱允熥微笑更甚。
這已經不是張定邊能否說動那些疍民上官船了,而是朱允熥要是能氣親自過去也算是一種收買人心的手段。
“不必了,孤過去。”
朱允熥的堅定應答,讓張定邊微微啞然。
他過來徵求朱允熥的意見,只是抱著少許這樣的心思而已。
朱允熥千金之軀,為了自己的安全完全沒必要非得親自過去。
而且就以雙方的身份來看,就是讓那些疍民過來也應該是理所應當的。
張定邊沉浸在震驚中不說話,朱允熥則起身站起直接出艙。
見朱允熥動了真格的,張定邊只能趕緊跟在跟在後面。
張定邊就不是個善於逢迎之人,自然沒必要在朱允熥的跟前熘須拍馬。
就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值得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