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堵了嘴,草木可蓋不住。
就在這時,遠處一陣雜亂的腳步傳來。
再往遠處,還有喊打喊叫的聲音。
陳集和兩軍卒,隨之警鈴大震,把朱允熥護在了身後。
片刻功夫,一群挎著包袱,抱著罈罈罐罐,攜家帶口的百姓顛顛撞撞跑來。
在他們身後,則追著群手拿水火棍,腰間挎著軍刀的衙役。
“都給老子站住。”
“在老子眼皮底下,你們跑得了嗎?”
領頭的那個,一邊追一邊喊。
跑到朱允熥近前,眾百姓被追了上去。
落在後面一婦人,懷抱一兩三歲的孩子。
許是因心中緊張,腳下一軟,摔倒在地。
領頭那衙役,二話不說,便掄起水火棍,衝那婦人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
陳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水火棍。
“你們是啥人?”
“和這些刁民啥關係?”
領頭衙役抽了幾次,均沒能奪下水火棍。
臉色漲的通紅,一腔的不忿之氣。
“朝廷賦你水火棍,是讓你除暴安良的,不是讓你毆打無辜的婦孺百姓的。”
朱允熥上前一步,拉起了地上婦人。
“放著好端端的大路不走,你們為啥偏偏走這林間小道?”
為啥走這小道,能告訴他嗎?
“無可奉告!”
陳集趁著那領頭衙役,正拼力搶奪水火棍的間隙,手中勐然一鬆。
領頭衙役一個屁股墩摔倒在地,還又從後翻了一個大跟頭。
,!
“頭兒”
旁邊衙役紛紛上前,開始往起攙扶。
領頭衙役甩開同夥,一臉的不痛快。
“行,還敢毆打官差。”
“為啥到這兒都說不清,一看就不是啥好人,指定和這群刁民一夥兒。”
“來啊,全都鎖了。”
不問青紅皂白就鎖人,倒是好大的官威。
眼看鎖鏈上身,朱允熥微微一笑。
“你確定要拿我了?”
瞧朱允熥這態度,動手那衙役遲疑了。
“頭兒?”
領頭的那個,倒絲毫不懼。
“鎖了。”
“好端端的大路不走,天都快黑了還敢往小路鑽,必定不是啥良善。”
“三皇孫馬上就要來了,老爺吩咐要保證刁民不逃荒外,還得治安不出差錯。”
“把他們放進去,衝撞了三皇孫,誰能擔當得起。”
有了領頭衙役打氣,下面的衙役底氣瞬間足了很多。
“你們別後悔?”
朱允熥微微笑著,倒也不反抗。
“少廢話!”
衙役手動凌厲,毫不留情上了鏈。
“公子。”
陳集和兩軍卒,渾身的緊張。
“沒事。”
朱允熥搖了搖脖子上的鐵鏈,微微笑著。
“今天就讓他們知道,啥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不讓災民外出逃荒罷了,還把他都鎖了。
他倒要瞧瞧吃著皇糧的這些主官,能說出個啥大道理來。
“走!”
衙役眼裡,朱允熥就是尋常人,頂多家有薄財,又哪會會朱允熥客氣。
一路步行,直奔縣衙。
到了地兒後,朱允熥便隨同被抓的百姓,一同被關進了牢房。
值得一提的是,牢房中滿滿當當,已聚了不少的人了。
一縣的治安得差到啥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