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吾回了貢院,把從老朱那兒拿到職大學生的名單公佈後,眾考官無不是一副了狗的表情。
他們都是讀書人出身,不用誰來多說,他們也知道要是讓職大學生高中,那他們儒生獨一無二的地位很快就得被分解。
因而,閱卷的時候,是一嚴再嚴,就是想把職大的那些學生以正當理由刷下去。
哪成想嚴來嚴去,竟是把那些人捧的更高了。
最關鍵是,答卷是他們閱的,他們又還都是考官,對於這一結果,只能是打破銀牙往肚子裡咽了。
否認職大學生的合理性,那就等於承認是他們作弊了。
國家論才大典,不容有絲毫褻瀆,作弊之人該死,作為考官的他們更該死。
他們是不想讓職大學生高中,但還不至於傻到搭上自己的腦袋。
“時辰差不多了,各位要沒其他問題,那就抓緊公佈吧。”
事情已成定局,早一步晚一步,結果還是那結果,沒必要非得僵著。
“聽劉主考的。”
眾考官先後表態之後,劉三吾當即招來小吏,準備往出張貼金榜。
貢院門外,早就聚集了大片考生。
到底能不能中,總得來瞅瞅的,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一不小心中了呢。
朱允熥身著便衣站在人群中,在他身後除陳集隨行護衛後,還有職大的參考學生,以及黃觀。
從宮裡出來,朱允熥雖沒有多說,但至少黃觀已經猜出來,職大學生考得還是很理想的。
倘若一個都沒中,朱允熥是不可能站在這裡的。
摸了白板已夠丟人了,咋又可能主動過來自取其辱。
“出來了,出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眾考生一哄而上全都圍了上去。
刷了漿湖,攤開金榜。
小吏還沒來得及離開呢,這些人便就全都把腦袋擠了上去,從後面往前,一一捋著盯。
人群后面,除朱允熥一行外,剩下的寥寥無幾。
這些人大部分是有足夠的信心,認為憑他們的實力不至於跌到三甲之上的。
其實放榜之後,凡高中之人是會有禮部官員去報喜的。
京中本地的,直接去家裡,外地的,那就去暫時住的客棧。
因而,更有甚者,連金榜都不用看,直接等在住的地方,等人上門報喜就行了。
“殿下,我們不去嗎?”
朱允熥不行動,職大學生也不能動。
等了半晌後,終於有人沉不住氣了。
“你們不在那兒。”
朱允熥頭都沒回,隨口應了一句。
不在三甲,那是在二甲,還是一甲?
職大學生還沒來得及多想,二甲金榜便也請出來了。
這時,朱允熥才終抬腳上前。
陳集則跟於左右,不斷扒拉著擋在前面的人。
畢竟是習武之人出身,身上總是有些蠻力的,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很快便清出了一條路。
朱允熥在前,職大學生在後。
很快,便到了金榜下面。
正當那些考生驚奇朱允熥這些人是何身份時,有職大學生才一眼就在金榜上瞥到自己的名字。
“中了,中了,我中了。”
眾考生隨著這職大學生手指的名字瞧過去。
“職大,劉強。”
職大學生特許參加會試,他們也是聽聞了的。
功名都沒有就想科舉,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中了個二甲,不過只是僥倖,有啥好高興的。
他們這些人要全中了,才叫本事。
就在眾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