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黑漆漆的。
瞅了瞅窗外,月亮掛在正中,零星幾盞宮燈在威風中搖曳。
看這個時辰,應過了子時。
老朱這次還挺寬宏大量的,竟然他一覺睡了這麼久。
朱允熥叨咕了句,翻了身又睡著了。
像他現在這身份,能有個充足的睡眠,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可要好好珍惜。
不知睡了多久,等他自然醒來,外面才終有了稀稀拉拉的動靜。
翻身坐起沒多久,於實走了進來。
“殿下醒了?”
於實掌了燈,又拿了衣服。
“時辰差不多了,該去早朝了。”
之後,孫前端來水盆。
兩人伺候朱允熥洗了漱,又幫朱允熥穿上蟒袍。
全都準備好,朱標還沒來。
朱允熥不再多等,直接尋了過去。
沒等多久,朱標收拾齊整,父子二人一道趕至乾清宮。
老朱早已收拾好,祖孫三人直奔奉天殿。
流程一如既往,商討了朝政後,又談了昨天橫空出世的應天日報。
從職大發出來的,是誰弄出來的,不用想都知道。
不管咋說,應天日報的出現總歸是能平息些外面的輿論,只要輿論能夠平息,就不用錦衣衛出手了,是能少不少流血事件。
聽著朝臣們的誇獎,別說還挺舒服。
下了早朝,朱允熥便隨同老朱父子回了乾清宮。
昨天,老朱沒把他喊起來批奏章也是額外開恩了,今天說啥肯定都不會再放過他了。
反正該來的總會來,遲早都有這麼一天,批就批吧。
只希望他能早日成長起來,像朱標那樣,達到獨立批閱奏章的能力。
只要不被罰抄書,他便不用再愁了。
再之後,祖孫三人一塊吃過早飯,朱標便把挑揀出的奏章推到了朱允熥面前。
“就這些了,認真一些,別出差錯。”
在桌坐前,那奏章都超過他頭頂了,就這還只是這些?
再扭頭瞅瞅朱標和老朱的,他的兩三倍都不止,話到嘴邊所有的牢騷都嚥了回去。
算了,誰讓他要接人家的班。
這麼點苦都吃不了,又咋好意思接班。
“父親放心。”
翻看奏章,朱允熥一字字認真讀閱。
之前踩過的雷不少,既要避免在同一個錯誤犯兩次,還要防止出現新的失誤。
反正得小心謹慎,絲毫馬虎都不能有。
整個乾清宮安安靜靜,偶爾老朱和朱標就奏章上的內容商討兩句。
商討之中有時是會有爭辯,但朱允熥可沒那個閒工夫看這個熱鬧。
在對他的問題上,老朱父子意見那是出其的一致,他可不想剛被朱標罰完,還得又被老朱揍。
大概批了一個多時辰,蔣瓛經由魏良仁通報之後,站在了乾清宮。
“不久之前,從京中幾處大酒樓上扔下了些這些東西,因都是在鬧市區,剛剛扔下就被不少人撿到。”
“臣派出錦衣衛去沿街搜尋了,恐仍還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老朱接了蔣瓛遞來的,只是稍稍瞥了一眼,便一把拍到了桌上。
傳單上說,黃齊方三人在平鹽匪,南陽賑災的問題上頻頻失誤。
那是因為朱允熥為爭太孫之位,故意給朱允炆使絆子,從而牽連了黃齊方三人。
“這是禍亂朝綱。”
老朱雷霆震怒,朱標很快拿起。
看過傳單上面的內容,雖沒有老朱那麼大脾氣,但臉色同樣很不好看。
“從一開始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