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聽他要說啥。
“蜀王到了京師參加了個國子監一個詩會,連續好幾天帶著這個詩會成員宿醉於花船之上,致使數名國子監學生因夜不歸宿的原因被責罰記過。”
“蜀王雖已走了數日之久,但很多國子監學生都還神遊在外呢,很多有望科舉奪桂的可塑之才的成績這幾日也下滑了很多,國子監的博士們提起此事無不扼腕嘆息。”
說著,這人頓了一下,又道:“陛下,若放縱蜀王誘掖後進之行為置之不理的話,也沒辦法對國子監學生予以訓誡,必會致使大明的文風學風出現大面積滑落的。”
朱椿都走了多久了,還把國子監學生無心學業之事歸咎於朱椿身上,這放在哪兒都說不過去了。
國子監祭酒狀告之後,並沒有人再予以支援了。
朱椿在所有藩王中算較為安分了,即便真要彈劾也不能把有限的精力放在這兒。
即便是朱標聽了他們的彈劾去責罰朱椿,但也不過只是不痛不癢的幾句訓誡,對朱椿本人根本不會有什麼影響。
更何況,花船上也有賣藝不賣身的。
很多讀書人包了花船沿江而下,不過是為了在船上對詩切戳的。
老朱當了為了多拿些賦稅還創辦過青樓,雖有官身不得逛窯子的規定,但真有人微服去了往往會睜隻眼閉隻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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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說,朱椿還是個藩王呢。
唯一的一點就是,國子監學生也跟著去了。
可是腿長在他們身上,這能怪得了朱椿嗎?
說朱椿帶壞了他們,他們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了,要是他們不跟著過去,朱椿能打壞了他們嗎?
那些藩王大大小小的錯誤朱標都幫著袒護了,朱椿都夠不上錯誤之事朱標又哪能不管?
“蜀王他哪有那麼大能力壞了大明的學風文風,國子監是大明的最高學府,是為大明培養後備人才所用的,學風文風還需卿來負責監管。”
“國子監之事孤都聽說了,卿從即日開始就嚴抓一下,課業少了就加些課業,有了可乾的事情學生們自然也就不能胡思亂想了。”
“蜀王已經回了成都,他也影響不了了。”
國子監祭酒他自己的理由本就不牢靠,朱標光明正大維護朱椿也說的過去了。
“沒事就退朝吧。”
朱標率先站起,隨之起身就走。
要是彈劾別的藩王朱標且得一陣頭疼,像朱椿這樣基本不犯錯之人沒啥可擔心的了。
不過,朱標不打算放在心上,不代表別人也是這樣想的。
在文官班列之中,一人眼裡突然冒出了精光。
此人叫陳瑛。
不久之前剛從北平布政司僉事調上來,現在在都察院做左僉都御史。
一個才被提拔之人,肯定短時間難以融入的。
都察院這活幹的本就是得罪人的事情,不管什麼時候要彈劾都得先抱了團。
這樣將來即便被熱報復也能夠共同擔負,而且人多力量也大,一塊彈劾之人多才能壯大聲勢保證臣成功的機率。
言官雖有聞風奏事逮誰咬誰的資格,但若能真正做到彈劾誰誰倒臺之說,那必將能夠揚名立萬的。
而,讀書之人最重要的就是名了。
只要有了名氣,即便是將來不做官了,在鄉間也能吃得開的。
只是要想彈劾一個準一個,但必須先得與同僚配合妥當。
可惜,陳瑛剛剛晉升他最缺的就是這。
都察院那些老資格仗著他的輩分,只會讓他配合著他來,根本不可能給他獨自表現的機會。
像這樣一直給別人當槍使用完就扔,那還是才能有他出人頭地的機會,